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公司群。周一有个重要项目要启动，老板@所有人明天下午提前到公司准备。
我看了眼日历，突然想起周一还是小宇的家长会。离婚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家长会轮流参加，这次轮到林悦。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林悦发了消息："周一家长会是你去吧？"
她很快回复："嗯，我去。不过小宇说想让你也来。"
我盯着屏幕，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方面想见儿子，另一方面又怕见到林悦尴尬。
"好，我也去。"最后我这样回复。
周一早上，我难得地认真收拾了自己。刮胡子，喷香水，甚至翻出了久违的西装。镜子里的男人总算有了点人样。
幼儿园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家长。我站在远处张望，很快看到了小宇——他正拉着一个女人的手蹦蹦跳跳。
那是林悦，但又不完全是我记忆中的林悦。她剪了利落的短发，穿着米色风衣和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又精神。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笑着蹲下来帮小宇整理衣领。
我胸口一阵发紧。多久没看到她这样笑了？在我们婚姻的最后一年，她总是疲惫地皱着眉头。
"爸爸！"小宇发现了我，兴奋地跑过来。
我蹲下接住他小小的身体。"想爸爸了吗？"
"想！"他搂着我的脖子，"妈妈给我买了新书包！"
林悦走过来，我们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你...看起来不错。"我干巴巴地说。
她点点头："你也是。"
我们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客套着，中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家长会上，老师表扬小宇适应能力很强，完全看不出父母离婚的影响。我偷偷瞄了眼林悦，发现她正专注地记笔记，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李先生？"老师突然叫我，"小宇最近午睡总是踢被子，您在家注意一下。"
"好的，我会..."我下意识回答，然后意识到自己已经没资格说"家"这个字了。
家长会结束后，小宇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林悦，天真地问："爸爸妈妈，我们一起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我和林悦同时僵住了。
"宝贝，爸爸待会还要工作。"林悦蹲下来轻声说，"下周妈妈再带你去吃，好吗？"
小宇撅起嘴，但很快又开心起来，因为他发现我答应周末带他去动物园。
目送林悦牵着小宇离开，我站在原地久久没动。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像我们曾经拥有过的幸福时光。
回到公司，我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会议上老板问我对新项目的意见，我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李岩，你最近怎么回事？"会后老板把我叫到办公室，"上次的报表出错，今天又心不在焉。家里的事别带到工作中来。"
我连连道歉，保证会调整状态。走出办公室，我直接去了洗手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
镜中的男人眼睛通红，西装领带歪歪斜斜。我突然意识到，离婚一个月了，我还在原地踏步，而林悦已经开始了新生活。
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去办了张健身卡。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时，我听到有人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