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是小宇幼儿园老师发来的消息："明天家长会，您和林女士谁来参加？"
我苦笑着回复："我们都去。"
是啊，婚姻结束了，但生活还得继续。只是每次看到街上有女人穿着丝袜走过，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在玄关处转圈等我回家的林悦。
那个曾经属于我的林悦。
2
离婚后的第一个周末，我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刺进来，照在床边空荡荡的位置上。以前这个时候，林悦早就起床做早餐了，厨房里会传来煎蛋的滋滋声和小宇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现在，整个房子安静得像座坟墓。
我拖着脚步走到客厅，昨晚吃剩的外卖盒子还摊在茶几上。沙发上堆着三天没洗的衣服，地板上落了一层灰。以前林悦在家时，家里总是收拾得一尘不染。
手机突然响了，是老妈。
"小岩啊，今天带小宇回来吃饭吗？你爸买了条大鱼..."
我这才想起今天该我照顾小宇。"妈，今天林悦带小宇，下周我再带他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们...真的离了？"
"嗯，手续都办完了。"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些。
"唉，小宇才这么小..."老妈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不懂。下周记得带小宇回来啊。"
挂掉电话，我站在镜子前刮胡子。镜中的男人眼袋浮肿，头发乱得像鸡窝。我才三十五岁，看起来却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
冰箱里除了几罐啤酒什么都没有。我随便套了件T恤，准备去超市买点吃的。
电梯里遇到楼下的王阿姨。她瞄了眼我邋遢的打扮，欲言又止。
"小李啊，最近没看到小林和小宇..."
"我们离婚了。"我直接说。
王阿姨脸上露出尴尬又了然的表情。"哎呀，现在的年轻人...那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啊。"
我点点头，逃也似的钻出电梯。从今天开始，我得习惯这种同情的目光。
超市里人很多，大多是夫妻一起推着购物车。我漫无目的地在货架间游荡，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家里缺什么。以前这些都是林悦操心的事。
最后我只拿了几包泡面、速冻饺子和一打啤酒。排队结账时，前面一对小情侣在讨论晚上做什么菜，女生撒娇说想吃糖醋排骨，男生宠溺地捏她的脸。
我别过头去，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回到家，我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球赛，机械地往嘴里塞着泡面。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悦发来的照片——小宇在游乐园坐旋转木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说想爸爸了。"林悦附言道。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觉得嘴里的泡面索然无味。小宇穿着我上个月给他买的新T恤，头发剪短了，看起来长大了不少。
我该回什么？"爸爸也想你"？还是"玩得开心"？最后我只回了个大拇指的表情。
电视里的球赛还在继续，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开始回想这段婚姻是怎么走到尽头的。
也许是从我连续三个月加班到凌晨开始的？或者是那次小宇发高烧，我却因为重要会议没能陪他们去医院？又或者更早，当我把林悦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