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在我床前说:“姐姐占着正妻的位置,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这东珠啊,还是衬我。”

“老爷来了。”丫鬟的通报声刚落,三姨娘就转过身,娇滴滴地福了福身。

她穿着水红色的软缎裙,领口绣着并蒂莲,巧了,也是我的东西。

“老爷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她伸手想挽我的胳膊,指尖刚碰到衣袖,就被我甩开。

这要是被她碰了,我怕是得找块胰子洗十遍手。

我走到镜前,看着她发间的东珠。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珠子上,折射出的光刺眼得很。

“谁准你碰夫人的东西?”我的声音冷得像冰,连自己都惊了。

这语气,竟和吴宫平日训斥下人时一模一样,看来这躯壳的本能还在。

三姨娘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想取下东珠。

“老爷恕罪,我只是看着好看,借来戴戴......”

“借来戴戴?”

我捏住她的下巴,力道越来越大。

看她疼得皱起眉,活像她拧我胳膊时的模样。

“你不是喜欢亮闪闪的吗?”

她以为我要还给她,眼里刚露出喜色,就被我狠狠按进她的掌心。

东珠圆润的边缘嵌进肉里,渗出血珠,染红了洁白的珠子。

“啊啊啊啊啊啊!”她尖叫起来,想缩回手,却被我攥得更紧。

“记住了,”我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是夫人的,你不配碰,下次再敢乱摸,我就把你手指头一个个掰下来,串成珠串给你戴。”

松开手时,她的掌心留下个深深的红印,东珠嵌在血里,像颗刚剜出来的眼珠。

她捂着手哭哭啼啼,我却转身就走,连余光都懒得给她。

路过正房时,听见里面传来钗环碰撞的脆响。

五姨娘正坐在我的梳妆台前,穿着我那件孔雀蓝的锦裙,对着镜子描眉。

那裙子是我爹特意请苏绣名师绣的,裙摆上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

因为太过珍贵我只穿过一次。

我醒着的时候,她就是这样觊觎我的东西,在我昏迷时还要霸占我的正房。

用我的胭脂水粉,睡我的拔步床。

有一次我醒过来片刻,听见她对三姨娘说:“等林纾墨死了,这正房的位置就是我的,到时候让吴宫把你们都发卖了。”

她如此骄横,也只因为她是专宠。

我故意踉跄了几步,装作醉酒的样子闯进房里。

五姨娘吓了一跳,看见是我,又立刻堆起笑

“老爷来了?我......我就是看看姐姐的裙子......”

“夫人还没死呢!”我一把扯住她的裙摆,猛地用力。

锦缎撕裂的声音在房里格外刺耳,“你就敢鸠占鹊巢?”

她被我拽得摔倒在地,孔雀蓝的裙摆铺在地上。

“老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她趴在地上磕头,发髻散得像个疯婆子。

我踩着她的裙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把她拖去柴房,给夫人‘守着’地方。”

我对闻声赶来的下人说,“看牢了,何时不闹了再放出来。!”

柴房阴冷潮湿,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

五姨娘被扔进去时,还在哭喊着求饶。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那场景和我被关在这里时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我成了那个站在门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