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豪门继承人的秘密
发现合租室友是豪门继承人纯属意外。
他每天带着新伤回家,煮泡面时差点把厨房烧了。
“别死我屋里。”我冷眼旁观,“没空给你收尸。”
直到他父亲快不行的消息传来。
某天深夜他醉眼朦胧吻我:“帮帮我,代价随你开。”
我翻出压箱底的文件冷笑:“这些够你争家产吗?”
葬礼那日他戴上家主戒指,人群如潮水般分开。
他伸手等我共赴富贵,我笑着打开手机推送。
——屏幕上他父亲真正的遗嘱已被篡改。
而他昨天对我最后的叮嘱是:别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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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厨房惊魂夜
这老旧的筒子楼水管又在唱歌,高一阵低一阵,咿咿呀呀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刚加完班回来的我,脑子被那尖锐的噪音搅得跟锅糊掉的粥似的。这破房子的唯一好处,可能只剩下那比白水还寡淡的便宜租金了。
钥匙在锁孔里发出生涩的抗议声后,我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浓烈又刺激的异味猛地冲进鼻腔,不是厕所反味,更像是……化学实验室里炸了锅?借着窗外对面霓虹灯牌投进来的一点浑浊红光,我一眼就看见了厨房那个颀长却狼狈的身影。他背对着我,白色的衬衫袖口胡乱卷到手肘,昂贵的腕表就那么蹭在油腻腻的灶台边缘,动作僵硬而慌乱。
一团明黄色的火苗正毫无章法地从锅底窜上来,舔舐着油烟机积累的厚重油垢。
心猛地往下一沉,残存的最后一点倦意被惊得烟消云散。
“沈砚!”我嗓子发干,吼出的声音也带着哑。没时间多想,几乎是凭着本能,我冲过去一把抓过墙上挂着的水桶形汤锅盖子(那是我前任室友留下的唯一“遗产”),重重地砸向那片嚣张的火光。盖子盖上去闷响了一声,又严丝合缝地压了压。
浓烟像恶魔的爪牙,立刻呲呲乱窜着被闷了回去,只剩下惊魂未定的寂静和满屋弥漫的黑烟与糊味儿。
他像被冻住了一样转过身,侧脸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出个利落分明的轮廓。细看下,左眼下有一道刚结痂的浅色划痕,衬得他本就没什么血色的皮肤更显苍白。那双总是过分沉静的、看不清深浅的眼眸,此刻难得地泄露出一种被意外击中的茫然。他手还保持着要去拿锅的姿势,指尖甚至微微颤抖着。
又是新伤。连续好几个晚上了,他总是带着点不一样的花样回来——额角细微的破口,手背上的淤青,走路时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以及这差点烧了我安身之所的愚蠢事故。这城市灰扑扑的空气和灯光,似乎磨平了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不容错辨的光华和傲气。
烟还在固执地从锅盖缝隙里钻出来,呛得我喉咙发痒。怒火混杂着对这种“富家少爷体验平民生活”的强烈反感,蹭地顶了上来。
“喂,”我冷眼看着他,声音像是结了冰,没有一点暖意,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钉子,“你爹是快咽气了等着你回家分财产没错吧?但你要死也麻烦死远点。”
他的身体骤然绷紧了。那短暂的茫然瞬间褪去,只剩下刻骨的冷硬,像冰层下凝固的水流。他微微侧过脸,下颌线在光影里绷出一条锋利的直线,目光沉沉地投过来,无声地压在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