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喊我妖女。
可我不是妖。
我生来就是仙,只不过重新投了胎成了皇室公主。。
我出生时九劫天火被我打入凡间。
本是好事,凡人愚昧,偏偏喊我灾星。
母后抱着我哭了一夜,父皇在殿外踱步到天明。
“此女不祥,留之必祸国。”
大祭司的声音回荡在祭坛上。
我尚在襁褓,连哭都不会。
最终,他们用锦缎裹着我,亲手将我丢进了锁妖塔塔底。
1
锁妖塔底没有光。
我是仙,饿不死却也会觉得饿。
最初几年,我饿得啃自己的手指,后来学会了舔舐墙缝渗出的青苔。
塔里关着的妖物起初想吞了我,可它们一靠近,就被我体内未散的天火灼伤。
久而久之,它们缩在角落,喊我“小疯子”。
我不疯。
我只是太寂寞了,寂寞到对着墙壁说话,听自己的回声作伴。
“你是谁?”我问。
“我是你。”墙壁回答。
“你饿吗?”
“饿。”
“怕吗?”
“不怕。就是想爹娘。”
他们不知道我是仙,生来过目不忘。
回声是我唯一的伙伴,直到.......
阳光刺进来时,我蜷缩着不敢动。
“你就是那个灾星?”
有人蹲在裂缝外打量我,“怎么瘦得像只猫崽。”
我抬头,看见一个红衣少年,腰间悬着把锈迹斑斑的剑。
他朝我伸手:“喂,小疯子,要跟我走吗?”
我盯着他掌心纹路,哭了。
十七年,第一次有人要带我走。
少年叫谢无咎,是个除妖师。
他告诉我,锁妖塔早该塌了,能撑到现在,全靠我的仙骨在镇着。
“你不是灾星。”
他揉乱我枯草似的头发,“你是这破塔的救命符。”
我愣了很久,笑出声,真好,他信我。
原来如此。
他们怕塔塌,怕妖物出世,所以宁可牺牲一个婴儿。
我跟着谢无咎回了皇宫。
父皇正在设宴庆祝锁妖塔千年不倒,母后鬓边簪着新摘的牡丹。
我赤脚走进大殿时,歌舞骤停。
“妖……妖女!”大祭司打翻了酒盏。
我歪头一笑:“我是仙。”
可没人信我。
母后猛地站起身,护住身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
她穿着锦绣华服,发间簪着金丝蝴蝶,正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好奇地打量我。
“母后,她是谁呀?”
少女拽了拽母后的袖子,声音甜得像蜜糖。
母后脸色骤变,将少女护在身后厉声道:“侍卫!把这个妖女拖出去!”
父皇更是直接拔剑指着我,眼神冰冷:
“锁妖塔的封印不能破,你既逃出来了,就该死。”
我怔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他们……不认得我了?
“父皇,母后……”我声音发抖,“我是……”
“闭嘴!”
母后厉声打断我,仿佛我是某种肮脏的东西,“别用你那妖邪的声音玷污皇宫!”
谢无咎皱眉,挡在我面前:“陛下,她是……”
“滚开!”
父皇一剑劈来,剑气擦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妖女蛊惑人心,该杀!”
那少女躲在母后身后,探出半张脸,忽然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