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是周府最下等的粗使丫鬟。
现在,我是大帅府最得宠的女人。
主母算什么?
一个空来的名头而已。
只要大帅夜夜沉沦在我的闺房中,
即便是主母也得跪在我脚边,求一口剩饭。
没人知道,这场局,我布了整整五年。
从我爹被打死的那天起,我就知道:
想毁掉一个人,得先让她得到一切,再亲手碾碎。
1
"端稳了,贱蹄子。"
周婉茹红唇微启,手指掐紧我手腕,碗内热汤滚烫。
白雾蒸腾间,我指尖的皮肉已经黏在碗壁上。
疼。
钻心的疼。
我抬头,正对上她含笑的眼——那眼神我刻骨铭心。
五年前,她让人打死我爹时就是这个表情。
周婉茹,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夫人..."我咬紧唇边,故意怯生生地唤。
"叫什么叫?"她压低声音,红唇几乎贴到我耳畔,"大帅不是夸你手巧吗?今儿就让大家看看,你这双巧手还能端多久。"
周婉茹讨厌我,在周府当小姐时就以虐我为乐,嫁进大帅府后更是变本加厉。
宴席上觥筹交错。
大帅坐在主位,连眼皮都懒得往这边掀。
他娶周家小姐,图的不过是周老爷子的银元能填军饷。
帅府主母?
从她进门的那天起,大帅下令全府只能称她小姐。
汤气熏得我眼前发花。
我突然踉跄——
"啊!"
整碗滚烫的鸡汤,全泼在她西洋裙上。
周婉茹猛地跳起来,精心描画的柳眉拧成一团。她扬手就要扇我,却在半空硬生生停住。
全场死寂。
大帅的酒杯"咔"地顿在桌上。
我立刻跪倒,额头重重磕向青砖:"奴婢该死!"
袖口露出的手臂上满是青紫与血点——那是昨夜周婉茹用金簪子扎的。
就因为我做的兔子形状糯米糕,大帅随口夸了一句手巧。
黑缎军靴停在我眼前。
"这伤哪来的?"大帅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我抖着身子,眼泪恰到好处地砸在他靴尖:"是...是奴婢自己不小心..."
"放屁!"
大帅突然暴喝,惊得周小姐一哆嗦。
他一把扯起我胳膊,眼睛瞪着小姐。
"周、婉、茹。"大帅一字一顿,"这就是你们周家的规矩?"
周婉茹虽脸色煞白,语气却不以为然:"大帅,这不是调教下人嘛...我也不过是略施小惩。"
"调教?"大帅冷笑,突然扯开我的衣领,更多伤痕暴露在众人眼前,"那这些呢?你管这叫略施小惩?"
满座哗然。
我垂着头,嘴角在阴影里无声勾起。
这些伤当然要露——不露出来,怎么对得起她这半年的"精心调教"?
"记住了,我大帅府可没有虐待下人的规矩!你只是个名义上的主母!"
大帅威严的声音响彻花厅:"阿秀明日调去书房伺候。"
说完,一个眼神也没留下就走了。
周婉茹尴尬的站在宴会厅中央。
她气愤的将手中的团扇"啪"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