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鸣似乎不想再提这事,嘟囔道:「大晚上的,说这些晦气。」
「晦气?」我咯咯笑起来,「费鸣,你和文琪在山路上翻下去的时候,她身上的安全带……是你解开的,还是她自己解开的?」
黑暗中,费鸣的呼吸骤然停滞。
我夹着烟,放肆地笑:「看文松那个怂样,在公司楼下喊打喊杀,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怎么样。我要是他,就该找个地方躲起来,生怕被你这种人灭口。」
我的话音刚落。
卧室的门,被人猛地从外面撞开。
突如其来的巨响,把费,鸣吓得魂飞魄散。
「谁说我不敢?」
文松站在门口,全身都在发抖,手里没拿刀,只拎着半瓶没喝完的威士忌。
他似乎也醉了。
费鸣按下床头灯,见到是文松时,吓得滚下床,连滚带爬地躲到我身后。
「文松,你……你来干什么!」费鸣慌了,指着文松,语无伦次,「你这是私闯民宅!文琪的事是个意外,钱,我们可以再谈!我再加你两百万!你冷静点!你杀了我也没用,到处都是监控……」
我依旧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一个妹妹,值五百万吗?我看差不多得了。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老公害了你妹妹?」
「我没证据!」文松双眼通红,他踉跄着,把手里的手机砸在地上,「但我有人证!」
他说着,从背后的包里,拖出来一个人。
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嘴里塞着布,正是我的司机小王。
「他都招了!」文松指着费鸣,像一头绝望的野兽在嘶吼,「那天在车上,他亲耳听见的!是你!是你费鸣跟我妹妹说,只要她听你的,摆平了你老婆,你就跟她结婚!还说……还说要弄死许迦南!」
费鸣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呆呆地看着我。
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轻轻地弹了弹烟灰。
事情,好像变得比我计划的……更有趣了。
6
「老公,他造谣。」我看着费鸣,表情无辜又委屈,「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外人,也不信我呢?你想要弄死我?这怎么可能呢。」
费鸣的大脑显然已经宕机了。他看着我,又看看地上被捆着的司机和状若疯癫的文松,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文松像是从我的话里找到了新的突破口,他死死盯住我:「对!就是你!一定是你这个毒妇!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才故意换了药,想让他们一起死!是你!是你一手策划的!」
他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叹了口气,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费鸣。
高跟鞋踩在昂贵的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脆响,像是在为这场戏剧的最高潮伴奏。
我走到费鸣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
「老公,你害怕吗?」我柔声问他,声音里充满了心疼。
费鸣的身体还在发抖,他抓住我的手,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迦南……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杀你……是他,是这个疯子胡说!」
「我相信你。」我点点头,然后转身,面向文松,脸上的柔情瞬间褪去,只剩下刺骨的冰冷,「不过,他有句话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