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天真。」我一脚踢开那堆碎片,走到他面前,蹲下,捏住他的下巴,逼他看着我,「费鸣,你记不记得,七年前,你签第一笔天使投资的时候,骗我说对方是个五大三粗的煤老板?」
他瞳孔一缩。
「我昨晚刚跟张阿姨通了电话。」我口中的张阿姨,是他那轮投资人的原配太太。「她说她很高兴,终于看到你这个小白脸遭报应了。她还祝我,早日把你送进地狱,哦,对了,作为祝贺,她把自己手头你公司的散股,全转给我了。不多,也就百分之三。」
我松开手,任由他瘫倒在地。
「你的根基,从一开始就是烂的,费鸣。」我看着他,也看着文松,「你们两个男人,一个靠女人上位,一个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现在,还要靠我这个女人来决定你们的死活。」
我重新走回沙发,坐下,双腿交叠,像个女王一样审视着我的俘虏。
「我给你们一个选择。」我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从现在开始,到天亮之前,把这个屋子,恢复成你们来之前的样子。包括地上这位,」我指了指被捆着、早就吓晕过去的司机小王,「让他‘清醒’地滚蛋,并且永远闭上他的嘴。」
「然后呢?」文松沙哑地开口,他终于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我朝他举了举酒杯,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残忍。
「然后,你们俩,留下来。」我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我缺两个听话的宠物,一个负责给我赚钱,另一个,负责给我打扫笼子。」
8
费鸣的父母,费建国和刘芬,像两尊煞神一样堵在我家门口时,天刚蒙蒙亮。
估计是司机小王一逃出去,就立刻告了密。
费鸣像是见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刘芬的大腿。「妈!救我!许迦南她疯了!她要害死我!」
刘芬一把推开我,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毒妇!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家费鸣是瞎了眼才娶了你!刚死了个小情人,你就想把他也弄死,好独吞家产是不是?」
我连眼皮都没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而一旁的文松,则像个幽灵一样站在角落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经历了一夜的心理摧毁和重建后,他眼里的仇恨,已经沉淀成了更深、更冷的东西。
「费总,费太太。」我等到他们骂累了,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想你们搞错了一件事。」
我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一沓文件,扔在茶几上。「这不是离婚协议,是资产剥离和托管协议。你们的宝贝儿子,」我瞥了一眼费鸣,「因为长期使用违禁药物,加上车祸的刺激,医生初步诊断,他有严重的精神障碍。」
「你胡说!我儿子好好的!」刘芬尖叫。
「好好的?」我笑了,我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昨晚的录音,不是我威胁他们的那段,而是费鸣嗑了药后,描述他跟文琪在床上有多刺激的那段。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一个正常人,会在自己妹妹尸骨未寒的时候,说出这种话吗?」我看向文松,他适时地露出了一个悲痛欲绝的表情。
「一个正常人,会找人把自己老婆的司机绑架来,试图伪造谋杀现场吗?费太太,如果你觉得你的儿子这都叫正常,那我不介意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鉴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