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它！"我脱口而出。
太迟了。小李已经拉开了背包拉链，手电筒的光照在那堆钞票上。他的眼睛瞪大了。
"这是...天啊，这是怎么回事？"他转向我，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怀疑，"先生，我需要你解释一下。"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说实话？谁会相信我偶然掉进下水道捡到一笔黑钱？撒谎？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已经起了疑心。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下水道深处传来一声清晰的金属碰撞声。我和小李同时转头看向黑暗的隧道。
"还有别人在这里？"小李低声问。
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金属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还伴随着水花溅起的声音。有人正向我们走来。
小李的手移向了腰间的对讲机。"总部，这里是B区7号，请求支援..."
一道刺眼的光束突然从黑暗中射出，直接照在小李脸上。他下意识抬手遮挡，对讲机掉进了污水里。
"闭嘴。"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光柱后方传来，"你们两个，把手举起来。"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小李比我勇敢，他站直身体："我是市政工作人员，你们在..."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下水道里回荡。小李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向后飞去，重重摔在水里。鲜红的血液迅速在污水中扩散开来。
"不！"我尖叫着跪倒在地，污浊的水浸透了我的裤子。手电筒的光照在我脸上，刺得我睁不开眼。
"把包拿过来。"那个嘶哑的声音命令道。
我颤抖着抓起背包，蹚水走向光柱的来源。走近后，我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高大男子，他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握着一把枪，枪口还冒着烟。
"转过去，往前走。"他用枪指了指隧道深处。
"求求你...我只是不小心掉下来的..."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闭嘴！走！"他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着向前走去。
我们走了大约五分钟，拐过几个弯道，最后停在一处较宽的检修室内。墙上挂着一盏应急灯，提供了微弱的光线。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看到我们进来后抬起了头。
"就是他？"角落里的人问，声音正是电话里那个冰冷的男声。
"是的，老K。他发现了背包，还看到了钱。"持枪男子汇报道。
被称为老K的男人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他比我矮半个头，但气场强大得令人窒息。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粒黑色的玻璃珠，毫无感情地打量着我。
"名字。"他简短地问。
"林...林默。"我不敢撒谎。
"职业。"
"XX公司的会计。"
老K轻笑一声："会计。有意思。"他转向持枪男子，"搜他身。"
粗糙的手在我身上摸索，掏出了我的钱包、手机和那部诺基亚。老K看了看我的身份证和名片，点点头。
"林先生，你卷入了一些...复杂的事情。"老K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正常情况下，我会直接处理掉你。但今晚情况特殊，我需要人手。"
"处理掉"这个词让我双腿发软。"我...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K摇摇头："不行。你看，我们丢了一个包，死了一个人。警方会调查，而你是目击者。"他停顿了一下，"除非，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