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青岚宗的弟子们都在议论昨夜迷雾岭的嘶吼和那道黑气。有人说锁妖塔的邪物要出来了,有人说赵弘长老在炼制什么厉害的丹药,各种猜测沸沸扬扬。
宗门大殿内,气氛却异常凝重。柳沧澜坐在宗主之位上,下方站着四位核心长老,赵弘也在其中,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仿佛昨夜的异动与他无关。
“诸位长老,昨夜锁妖塔异动,大家都看到了。”柳沧澜率先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锁妖塔是青岚宗的根基,若封印被破,邪物出世,整个宗门都会遭殃。此事,必须查清楚。”
一位白发长老沉吟道:“宗主,锁妖塔的禁制已三百年未出问题,会不会是年久失修?”
“未必。”柳沧澜看向赵弘,“赵长老掌丹药事务,对宗门内外的草药最为熟悉,你觉得呢?”
赵弘心中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宗主说笑了,丹药与阵法无关,老夫怎会知道?不过……昨夜我倒是听说,藏经阁的沈砚,前几日曾擅闯锁妖塔,还与赵虎起了冲突。会不会是他触动了塔内的禁制?”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位与他交好的长老附和:“没错,一个杂役弟子,竟敢擅闯锁妖塔,说不定就是他惹出来的祸!”
“必须严惩沈砚,查明真相!”
柳沧澜看着赵弘,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赵长老倒是会转移话题。沈砚是奉藏经阁老执事之命,去锁妖塔清扫,并非擅闯。倒是你,昨夜赵虎带着弟子去迷雾岭做什么?”
赵弘脸色微变:“我让他去采些草药,准备炼制丹药,这有什么问题?”
“采草药需要深夜去锁妖塔附近吗?”柳沧澜拿出一枚玉简,注入灵力,玉简上立刻浮现出昨夜赵虎涂抹腐心草汁液的画面——这是柳沧澜事先布下的“留影符”记录下的,“腐心草能侵蚀禁制,赵长老,你让赵虎用腐心草破坏锁妖塔的封印,居心何在?”
大殿内一片哗然。几位中立的长老看向赵弘,眼神里充满了质疑。
赵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仍强辩道:“这……这是污蔑!柳沧澜,你为了偏袒一个杂役弟子,竟伪造证据陷害我!”
“是不是伪造,你心里清楚。”柳沧澜站起身,声音陡然提高,“你炼制蚀魂瘴,残害杂役弟子,饲育影傀儡,意图破坏锁妖塔封印夺权,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他从袖中取出《蚀魂瘴炼制图谱》,扔在赵弘面前:“这是你藏在废弃丹房的图谱,上面还有你的灵力印记,你敢说不是你的?”
赵弘看着地上的图谱,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没想到柳沧澜竟连这个都找到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赵弘!你还有何话可说?”柳沧澜厉喝。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外门弟子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宗主!长老!不好了!锁妖塔……锁妖塔的封印破了!有黑影从塔里冲出来了!”
所有人脸色大变。
柳沧澜猛地转身,冲向殿外:“所有人随我去锁妖塔!”
赵弘看着柳沧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笑意——影傀儡出来了!柳沧澜自顾不暇,谁还能管得了他?
他悄悄后退,想趁机溜走,却被沈砚拦住了去路。
沈砚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殿门口,手里握着那半块玄渊璧,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赵长老,你的账,还没算完。”
赵弘看着沈砚,又看了看远处锁妖塔方向冲天的黑气,狞笑道:“一个废物,也敢拦我?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他猛地拍出一掌,筑基期的灵力如狂风般卷向沈砚——他要趁乱杀了这个屡次坏他好事的杂役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