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二哥,您这戏,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了?刚才给我灌酒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情深义重”啊!
“世子殿下!” 娘亲柳氏那柔弱的、带着泣音的呼唤紧随其后,“咳咳……妾身……妾身求您……看在……看在妙儿她一片痴心……咳咳……人都……人都去了的份上……您就……口下留德吧……”
她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那凄楚哀婉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心碎三分。
可她的心声,却如同九幽寒冰,冷得让人骨髓发颤:
【萧临渊……很好。还敢来?还敢在妙儿的灵前大放厥词?看来‘梦幽兰’的剂量……还是太温柔了。林清月那贱人的命,和你萧世子的前程……今晚,一起打包送走吧。‘蚀骨销魂散’配‘千机引’……应该够你们这对狗男女‘刻骨铭心’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娘啊!您冷静!毒死男女主是爽,但后续麻烦太大啊!咱们能不能换个温和点的方式?!
就连皇帝舅舅,也终于不再“看戏”了。
“临渊。” 皇帝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疲惫,但那久居上位的威严却如同无形的山岳,瞬间压下了灵堂内所有的嘈杂。他缓缓踱步上前,目光落在萧临渊身上,平静无波,却让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你来了。” 淡淡的三个字,听不出喜怒。
萧临渊面对皇帝,不得不收敛了几分倨傲,微微躬身行礼:“陛下。” 但他腰板依旧挺得笔直,带着武将的硬朗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以为然。
皇帝沉默地看着他,几息之后,才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沈妙,是朕的外甥女。”
【小子,你很狂啊?当着朕的面,在朕外甥女的棺材前,还敢摆这副嘴脸?真当朕是泥塑木雕?沈妙再不成器,那也是朕皇姐留下的唯一血脉!轮得到你一个臣子来指手画脚、肆意羞辱?】
皇帝的心声如同闷雷在我脑海滚动,带着帝王的震怒。
皇帝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抬手轻轻掸了掸龙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她任性妄为,自有朕和沈家教管。她如今……已为此付出了代价。人死灯灭,过往种种,皆随风散。你今日来‘送’她,也算全了礼数。”
他话锋陡然一转,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刺萧临渊:“但,临渊。你记住,沈妙,是沈国公府的嫡女,是朕亲封的明慧郡主。她的身后名,容不得半分玷污。今日你在此所言所行,朕……都记下了。”
【玷污?呵,这小子就差把‘死得好’三个字刻脑门上了!敢动朕护着的人(虽然蠢了点),还敢在朕面前耀武扬威?萧家……最近是太顺风顺水了。西北的军饷,是时候好好‘核验’一番了。还有吏部那个肥缺……萧家举荐的人?呵,朕看,得再斟酌斟酌。】
皇帝舅舅这不动声色间就要断人财路、毁人前程的帝王心术,听得我棺材板下的脊背一阵发凉。好家伙,杀人不见血啊!舅舅威武!
萧临渊的脸色,在皇帝那看似平淡实则字字诛心的话语下,终于微微变了。他显然没料到皇帝会如此直接地为沈妙撑腰,甚至不惜敲打他和他背后的萧家。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陛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