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走向自己的背包,再次确认里面的物品:笔记本、相机、备用电池、手电筒、急救包、水壶和三天份的干粮。他摸了摸腰间的小刀——在叙利亚的经历让他养成了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
"你对'鬼门关'了解多少?"一个轻柔的声音问道。周远抬头,看见李婷站在他面前。
"只查到一些零星的传说,说是阴阳交界处之类的。"周远回答,"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
李婷推了推眼镜:"当地哈尼族人认为那是山神居住的地方,擅自闯入会招来厄运。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一支地质勘探队在那里失踪了,只找到几个疯了的队员。"
"疯了的队员?"周远挑眉。
"他们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李婷的声音更低了,"当然,这只是迷信。科学考察不会受这些影响。"
周远点点头,但心里已经记下了这个细节。作为记者,他对这类民间传说总是格外敏感。
十分钟后,三辆越野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哀牢山进发。周远和张健、老马同乘一车。随着海拔升高,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降到不足五十米。
"这雾正常吗?"张健问,一边调整相机参数准备拍摄。
老马紧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哀牢山常年有雾,但这个季节不应该这么浓。"
"会影响我们的行程吗?"周远问。
老马没有立即回答。车子转过一个急弯,前方突然出现一块巨石挡在路中央,上面用红漆写着几个大字:"禁区 禁止入内"。
"到了。"老马停下车,"从这里开始只能步行了。"
队员们陆续下车,开始卸装备。周远注意到陈教授在看到那块警示牌时皱了皱眉,但什么也没说。协调员赵明——一个圆脸的年轻官员——则显得有些不安。
"这牌子是新漆的,"赵明小声对陈教授说,"上次我来考察路线时还没有。"
陈教授摆摆手:"可能是林业局新立的,我们有正式批文,不用担心。"
周远走近警示牌,发现红漆下面隐约可见更早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似乎写着类似的警告。他悄悄用手机拍了下来。
队员们背上行囊,在老马的带领下踏上了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小径。雾气在树林间流动,像是有生命的实体。周远走在队伍中间,不时记录着周围的环境:参天的古树、缠绕的藤蔓、奇形怪状的菌类。森林里出奇地安静,连鸟叫声都很少听到。
"奇怪,"走在周远前面的李婷突然说,"这里应该有更多动物活动的迹象。"
周远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森林里几乎没有其他声音,就像所有生物都刻意避开了这片区域。
走了约两小时后,老马示意大家停下休息。周远放下背包,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雾气稍微散了一些,阳光透过树冠斑驳地洒在林间空地上。
"我们偏离预定路线了。"陈教授查看GPS设备后皱眉道。
老马凑过去看:"不可能,我走这条路几十年了。"
"设备显示我们应该在更东边。"陈教授坚持道。
周远拿出自己的指南针,惊讶地发现指针在疯狂旋转,无法指向固定方向。
"电磁干扰?"张健猜测道。
"或者是地下有矿藏。"王军插嘴,他是地质专业的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