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检查了手机:"没有信号了,从进山开始就没了。"
老马的表情变得凝重:"哀牢山有些地方就是这样,指南针会失灵,当地人叫它'迷魂地'。"
"科学解释可能是局部地磁异常。"陈教授说,但声音里少了些自信,"我们继续按老马的方向走,同时记录下这个现象。"
休息过后,队伍继续前进。周远走在最后,注意到树干上偶尔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划痕,排列得很有规律,不像是自然形成的。他拍了几张照片,准备晚上问问李婷是否知道这是什么。
下午四点左右,雾气突然又浓了起来,能见度急剧下降。老马建议就地扎营,明天一早再继续前进。
"比原计划慢了半天。"陈教授不太高兴,但也知道安全第一。
队员们分工合作,很快搭起了三顶帐篷:陈教授和李婷一顶,王军和赵明一顶,周远、张健和老马一顶。张健忙着拍摄营地周围的植物,周远则收集了一些枯枝准备生火。
"最好不要。"老马制止了他,"哀牢山的夜晚,火光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什么注意?动物吗?"周远问。
老马没有正面回答:"山里有些东西,最好不要惊动它们。"
夜幕降临后,森林变得更加诡异。周远躺在帐篷里,听着外面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张健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老马则坐在帐篷口,似乎在守夜。
"你不睡吗?"周远小声问。
"我守上半夜,你来守下半夜。"老马说,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的黑暗。
周远点点头,闭上眼睛,但睡意迟迟不来。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赤脚踩在落叶上。他立刻睁开眼,发现老马的姿势变得紧绷。
"听到了?"周远悄声问。
老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脚步声停了,接着是一阵奇怪的沙沙声,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从帐篷外飘过。
周远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他悄悄摸出小刀,握在手中。老马一动不动,像尊雕像。
突然,张健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鼾声戛然而止。外面的声音也立刻消失了,森林重归寂静。
"睡吧,"老马最终说,"可能是小动物。"
但周远知道那不是动物的声音。那叹息太像人类了。
第二天清晨,周远被鸟叫声惊醒——这是进山以来第一次听到鸟叫。他钻出帐篷,发现雾气散了不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营地上。其他队员也陆续起来了,只有张健还在帐篷里。
"张健!起床了!"周远喊道,弯腰拉开帐篷门帘,然后僵住了。
帐篷是空的。张健的睡袋散开着,背包和大部分装备都在,唯独人和相机不见了。地上有一道从内部割开的裂缝,足够一个人爬出去。
"怎么回事?"陈教授走过来,看到空帐篷后脸色变了。
周远检查了裂缝:"是从里面割开的,用的应该是张健的瑞士军刀——它不见了。"
"他为什么要半夜偷偷离开?"李婷问。
老马检查了帐篷周围的地面:"只有一个人的脚印,是张健的靴子印。"
脚印清晰地指向森林深处,没有任何挣扎或追赶的痕迹,就像张健自己决定半夜离开一样。
"我们分头找找,"陈教授决定道,"他可能去拍照迷路了。周远、老马和我一组,其他人留在营地附近搜索,一小时后无论找没找到都回到这里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