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的反应最激烈，他立刻跪倒在地，嘴里念叨着哈尼语的什么，像是在祈祷。
"那是什么？"赵明声音发颤。
陈教授眯起眼睛："可能是当地村民，我去看看。"说着就要涉水过溪。
"不！"老马突然跳起来拦住他，"不能靠近！那是山神的使者！"
"荒谬。"陈教授甩开老马的手，但周远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就在这僵持时刻，对岸的白影突然消失了，就像被森林吞没了一样。
"我们得离开这里，"老马急切地说，"天黑前必须赶到下一个营地。"
队伍继续前进，但每个人都变得神经质，不断回头张望。周远注意到森林似乎在变化——树木的形状变得更加扭曲，藤蔓像蛇一样缠绕在树干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腐朽气息。
下午四点左右，他们到达了一处小山坡，陈教授决定在这里扎营。营地选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周围树木较少，视野较好。
搭帐篷时，周远发现李婷一直在研究一本小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手写文字。
"那是什么？"周远问。
李婷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看了："我收集的关于哀牢山的民间传说。大部分是哈尼族和彝族的古老故事。"
周远翻了几页，看到诸如"鬼门关的守护者"、"白衣山鬼"、"活人祭"等令人不安的标题。其中一页上画着一个粗糙的图案：几个小人围着一个石台，石台上躺着一个人形，周围站着几个穿长袍的高大身影。
"这是什么仪式？"周远指着图案问。
李婷迅速合上笔记本："只是传说，当地人认为山神需要定期献祭活人，否则会降下灾祸。"
"你认为张健的失踪和这些传说有关？"
李婷推了推眼镜："我不相信超自然现象，但...哀牢山确实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上世纪失踪的地质队员，八十年代一整个村庄的人集体消失...官方解释是山体滑坡，但当地人相信是山神发怒了。"
周远正想追问，突然听到营地另一边传来喊叫声。他和李婷跑过去，发现王军和赵明正指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
那是一串脚印，清晰地在松软的泥土上印出。但不是人类的脚印——它们细长得过分，只有三个脚趾，每个脚印都有近二十厘米长。
"什么动物会有这样的脚印？"赵明脸色惨白。
老马看了一眼就后退几步："不是动物..."
陈教授蹲下测量脚印："可能是某种大型鸟类，或者...猿猴类。"
但周远注意到教授的声音缺乏往日的自信。更奇怪的是，这些脚印从营地中央出现，向森林延伸，却没有进入营地的痕迹——就像制造脚印的东西是从天而降，或者从地底钻出来的一样。
夜幕降临后，营地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队员们围坐在一起吃晚餐，但几乎没人说话。周远注意到陈教授不时查看一个古旧的怀表，而不是现代手表。
"那怀表很特别？"周远试探性地问。
陈教授似乎吃了一惊，随即平静下来："家传的老物件，我习惯用它。"
周远敏锐地注意到怀表盖上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和他之前在李婷笔记本上看到的某个图案很像。
晚上守夜安排是两人一组，周远和老马值第一班。其他人回帐篷休息后，老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一些粉末撒在营地周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