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找空境回廊？” 戴蓝头巾的老婆婆突然从树后走出，拐杖在石板上敲出笃笃声，“跟我走，老婆子熟悉每片云雾。”
她的头巾边缘绣着山茶花，陈默想起母亲日记里的另一句话：“青岚山的女人只绣两种花，墓碑上的菊花，和给孩子的茶花。” 他点点头跟上，却在岔路口看见老婆婆指向陡峭的乱石坡。
“这是‘试炼路’，” 老婆婆的拐杖顿了顿，“心诚的人才能看见回廊。”
陈默的目光落在拐杖底部 —— 那里竟刻着旅行社的金色 LOGO。母亲说过，山民的拐杖从不刻字，那是对山神的不敬。他假装抬脚，眼角的余光瞥见树后藏着的人影，听见老婆婆压低声音说：“这孩子真信了。”
乱石坡上布满尖锐的砾石，登山鞋踩上去打滑。陈默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发现被丢弃的宣传海报，“空境回廊” 四个大字被人用炭笔圈住，背面有歪歪扭扭的字迹：“别信，都是假的”。他突然想起老板娘嗑瓜子时，柜台下露出的同款海报边角。
暴雨是深夜砸下来的。陈默用防水布搭在两棵松树间，手机放在枕边充电，循环播放着母亲的语音备忘录。“阿默，记得把帐篷搭在背风处，听着溪流声睡觉最安稳。” 熟悉的声音刚落下，帐篷突然被什么东西划破，布料撕裂的声响在雨幕中格外刺耳。
黑影的手已经够到手机，陈默猛地拽住对方手腕，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 —— 是客运站遇到的迷彩服男人，旅行社工牌在湿透的衣服上晃悠。“把视频删了就放你走！” 男人挥拳打来，陈默侧身躲开，手机从睡袋里滚出来，屏幕磕在石头上，母亲的声音突然被放大：
“阿默，记住蝴蝶花纹的朝向……”
扭打中，男人的口袋里掉出张名片，塑料外壳在雨水中泛着冷光。陈默看清 “张涛” 两个字时，对方已经趁机挣脱，却在跑向石桥时骂了句脏话 —— 暴涨的山洪冲垮了桥面，他被困在了河对岸。
第二天清晨，陈默往对岸扔了个急救包。“我要的是真相，不是报复。” 他对着对岸喊，男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