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奴婢……奴婢叫阿萤，在冷宫洒扫。”
我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极力在克制着恐惧，身体却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仿佛想离他远一些。
这细微的躲避，在他看来，却是欲擒故纵的挑逗。
他向前一步，俯身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抬起头看着本皇子。”
我身体瞬间僵硬，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抗拒，却很快掩饰过去，换上更深的恐惧。
目光与他对上，又慌忙移开，眼眶微微泛红，带着泪光，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二皇子被我这反应逗得大笑：
“你这丫头，本王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他把我带回了府中。
柳丝和我说过，男人最吃欲擒故纵这一套。
他越是靠近，我便要退得越远；
他越是示好，我便要越是惶恐。
可偏偏在这些“抗拒”之中，又要总有一些不经意的瞬间：
比如，他咳嗽时，我会悄悄递上一杯温水；
他皱眉时，我会露出担忧的神色；
他夸赞我时，我会偷偷抬眼，飞快地看他一眼，然后又像受惊般低下头，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对二皇子而言，他见过太多主动献身的女人，我这份“矜持”和“胆怯”，反而让他越发对我感兴趣。
而这一切，都被暗处的二皇子妃苏氏看在眼里。
她冷眼旁观着，眼神冰冷，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我知道，已经成功将她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也让二皇子对我产生了兴趣。
只是，每一次强装出来的羞怯和惶恐，都像是有人用刀在心上割。
深夜，我常从梦中惊醒，梦里柳丝在问我：
“阿萤，走啊，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
转眼又变成，
“阿萤，给我报仇！给我报仇！”
每次醒来，我的枕头总是湿透的，浑身冰凉，
柳丝，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真相，为你报仇。
4
凭借着这欲拒还迎的手段，我很快被二皇子调入书房外伺候，离他又近了一步。
府里的人见我得宠，态度也变得微妙起来，有看不起的，有讨好的，有嫉妒的，更多的是等着一旁，看我何时失势。
我一概不理，只专注于寻找柳丝死亡的线索。
府里的人都说是二皇子妃苏氏容不下柳丝，趁二皇子外出时，找个借口让人活活打死了她。
我起初也信了，毕竟苏氏出身名门，性子高傲，确实有动机。
于是，我便将矛头对准了她，时常在二皇子面前，有意无意地说些苏氏的坏话，或是做出些让苏氏不快的举动，引得他们二人时常争吵。
二皇子妃对我更是厌恶，明里暗里给我使了不少绊子。
我都一一忍了，甚至故意表现得更加委屈，让二皇子越发觉得我受了欺负，对我更加怜惜。
直到那次宴席，一切都变了。
那是二皇子被册立为太子后，举办的一场庆功宴，府里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我作为他身边的新宠，也被允许出席。
席间，不断有人向我敬酒，我推脱不过，只得浅浅抿了几口。
没过多久，我便觉得浑身燥热，头晕目眩，意识也开始模糊。
我心中一惊，知道是被人下了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