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连续一百天给我送早餐,雨天撑伞,为我打架。
全校都在传高冷校草为我沦陷。
直到他生日那晚,我在楼梯间听见他和兄弟笑谈:“百日赌约到期,明天就甩了她。”
我低头看着亲手烤焦的饼干,转身拨通越洋电话:“哥,我同意去伯克利。”
五年后校庆重逢,他红着眼把我按在琴房:“当年是我不懂珍惜...”
礼堂突然灯光大亮,我未婚夫举着钻戒含笑上台:“晚晚,该彩排求婚仪式了。”
后来江肆在暴雨里跪了一夜。
我隔着车窗晃了晃新婚戒指:“江同学,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1 追求一百天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图书馆厚重的玻璃窗上,像无数急躁的手指在敲打。
我合上那本《流体力学导论》,指尖还残留着纸页特有的干燥触感。
窗外灰蒙蒙一片,梧桐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叶片粘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这种天气,最适合缩在角落与公式为伴。
刚把书塞进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起身走到门口,一股潮湿的凉气就扑面而来。
雨幕厚重,几乎看不清对面教学楼模糊的轮廓。
“苏晚!”
清朗的声音穿透雨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我脚步顿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江肆撑着一把宽大的黑伞,像是劈开雨幕的一道利落剪影,几步就跨到我身边。
他身上带着外面风雨的凉意,还有那股淡淡的、清冽的雪松须后水味道,瞬间驱散了图书馆门口沉闷的旧书气息。
伞面严严实实地罩在我头顶,隔绝了所有喧嚣的雨点。
“笨不笨?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在门口等等。”
他语气里带着点习惯性的、近乎宠溺的数落,顺手极其自然地接过我肩上那个沉甸甸的帆布包。
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帆布包带子勒出的红痕还留在肩上,骤然轻松,反而有些不真实的飘忽感。
我没看他,目光落在图书馆前被雨水冲刷得光亮的水泥地上,倒映着我们靠得很近的身影。
“谢谢。”
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吞没。
“跟我客气什么?”
他低笑了一声,笑声被雨声模糊了棱角,显得格外温和。
伞很大,他微微朝我这边倾斜着,自己右侧的肩膀暴露在斜飞的雨丝里,深蓝色的校服外套很快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我看见了,脚步下意识地挪了挪,想离他远点,让伞面正一些。
“别动。”
他空着的那只手忽然伸过来,虚虚地环了一下我的肩膀,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我往他身边带了带。
隔着薄薄的夏季校服衬衫,他手臂的温度熨帖地传递过来,带着一种强势的暖意。
“淋着雨了。”
我的心跳,在那个瞬间,失控地漏跳了一拍。
一种陌生的、微小的雀跃,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不受控制地漾开一圈涟漪。
哪怕理智的警钟在深处闷闷地敲响,这被人细心护在伞下的暖意,也足以暂时麻痹所有的不安。
雨声哗哗,伞下自成一方小小的天地。
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肩臂传来的温热驱散了雨天的湿寒。
我低着头,视线落在他干净的运动鞋边溅起的细小水花上,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耳根在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