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去伯克利。现在,立刻,马上。”
纸包从我冰冷僵硬的手指间滑落,“啪嗒”一声轻响,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那根细细的红丝带散开,几块焦黑的、丑陋的饼干滚落出来,沾上了地毯上不知名的污渍。
我没有再看一眼。
转过身,背对着那扇隔绝了所有丑陋真相的防火门,背对着那个曾让我短暂沉沦的虚假世界,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朝着酒吧外面喧嚣刺眼的灯光和未知的、冰冷的夜色走去。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依旧无声无息,却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碎裂的心上。
5 五年蜕变
五年时间,足够一座城市改头换面,也足够将一个人从内到外彻底重塑。
聚光灯如同流泻的熔金,稳稳地笼罩在舞台中央那架通体漆黑的斯坦威三角钢琴上。
我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起伏跳跃,流淌出的旋律是巴赫《哥德堡变奏曲》中一段繁复而冷静的赋格。
每一个音符都精准、清晰,带着经过岁月沉淀后的克制与力量。台下是黑压压的校友,目光聚焦,掌声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如潮水般涌起。
我站起身,对着台下微微欠身。
身上剪裁利落的酒红色丝绒礼服勾勒出与五年前截然不同的线条,不再是青涩的豆芽菜。
镁光灯有些刺眼,我抬手,习惯性地将颊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手腕内侧,当年烤箱烫伤的痕迹早已褪去,只留下一条极淡、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细痕,像一道隐秘的封印。
“苏晚学姐!太棒了!”
“天哪,这就是当年那个物理系的学霸?现在居然是国际知名的青年钢琴家了?”
“听说她刚从伯克利回来,这次是校方特意邀请的……”
低低的议论声混杂在掌声里传来。
我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
五年,足够让一个在雨里抱着焦糊饼干、仓皇逃离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