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早啊，这水凉，别靠近。” 我赶紧上前搭话。
她没理我，一步步往水里走，裙摆被河水浸湿，贴在腿上。我急了，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往回拽，她挣扎着哭喊：“放开我！让我死！我爸被骗子骗光了钱，还中了毒，医院说没救了，我活着有什么用！”
我把她拖到岸边的长椅上，她哭得几乎断气，断断续续地说自己叫苏晚，父亲是个老中医，在巷子里开了家小药铺。半个月前，一个自称 “青城传人” 的道士找到她爸，说能炼 “还魂丹” 治他的顽疾，骗走了家里准备做手术的十万块钱，临走时还偷偷下了蛊，现在她父亲每天呕黑血，去了三家医院都查不出病因。
“是‘噬灵蛊’。” 陈九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摸了摸苏晚父亲留下的药渣，眉头拧成个疙瘩，“这种蛊以人的精气为食，需用百年莲子当药引，才能暂时压制。” 他看我一眼，“你去办这事，白天打工攒钱买莲子，晚上练手稿里的‘静心诀’，什么时候能心无杂念地打坐两个时辰，什么时候算过了第一关。”
接下来的一周，我过上了连轴转的日子。白天在工地搬砖，汗水顺着安全帽往下淌，傍晚去餐馆洗盘子，油污沾满袖口，晚上回到家，累得沾床就想睡，可一想到苏晚父亲痛苦的样子，就咬牙盘腿坐下，按手稿里的图谱运气。
“静心诀” 说要 “收视返听，凝神丹田”，可我脑子里全是母亲的脸和苏晚的哭声，真气在体内乱撞，像无头苍蝇。有天晚上，我实在撑不住睡着了，梦里全是那个骗钱的道士，我拿着砖头追着他打，却怎么也打不着。
7 月 25 日深夜，我正对着买来的半颗百年莲子打坐，陈九突然用戒尺抽在我手心上，火辣辣的疼。“德不配位，强练必遭天谴！” 他厉声说，“你这点心思一动，真气全散了，没走火入魔算你命大。” 他指着窗外的老槐树，“看见那棵老槐树没？它长了五十年才这么粗，你想一夜成道？”
第 4 章：善恶之辩（8 月 1 日，找到骗子踪迹）
苏晚通过父亲的老主顾打听，终于摸到了那个 “青城传人” 的踪迹 —— 他躲在城郊的废弃工厂，靠着骗来的钱挥霍，还在网上招摇撞骗。
“那骗子叫王三，根本不是什么道士，就是个混子，以前在古玩市场倒腾假货。” 苏晚把地址写在纸上，手指都在抖，“我爸说，他偷的那本《蛊术秘要》是残缺的，练的都是邪术。”
我攥着地址，心里像有团火在烧。陈九却让我别急：“先去看看他的底细，积德不是纵恶，也不是逞凶。”
8 月 1 日清晨，我们蹲在废弃工厂外。王三穿着花衬衫，叼着烟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手里提着个名牌包，正是苏晚家被骗的钱买的。
“狗东西！” 我攥着手里的钢管，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刚要冲上去，被陈九按住了。
“你废了他，和他害人性命有何区别？” 陈九低声说，“修道人要‘止恶’，不是‘泄愤’。” 他从袖里摸出张黄符，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号，“这是‘散气术’，能废了他的邪术根基，让他再也不能害人，再把赃款追回来，这才是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