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歌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瞳孔缩紧。这件事,除了她和沈砚舟,没人知道。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沈砚舟将船票推到她面前,“想知道你父亲最后三分钟在游轮上做了什么,就接下案子。”
他起身时,目光扫过她办公桌角落的相框——那是她和父亲的合照,背景是“海鲨号”的甲板。
“对了,”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你常去的那家报刊亭,今天到了《财经周刊》的停刊纪念版,封面是你父亲。”
门关上的瞬间,顾挽歌抓起船票,指腹抚过那道焦痕。七年前的火光在眼前炸开,父亲推她跳海时的声音穿透记忆:“挽歌,别信沈家人!”
***深夜的书房,台灯将顾挽歌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个孤寂的剪影。她翻出那本《财经周刊》,第37页被红笔圈着——一篇关于海外资金洗钱的报道,记者署名是她父亲。
报道旁有行小字:“爱德华的白手套,藏在港口三号仓库。”
手机突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沈砚舟站在监狱门口,穿着出狱时的旧衣服,手里捏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她的电话号码。
发送时间是三年前的今天。
顾挽歌盯着照片,指尖冰凉。她忽然想起三年前他被押走时的眼神,那不是恨,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警告。
这时,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她拉开窗帘,看见沈砚舟的车停在楼下,车灯熄灭,只有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明灭。
第二章:旧物里的刀
清晨的雾还没散,顾挽歌就去了街角的报刊亭。老板递过最后一本《财经周刊》,嘿嘿笑:“那位先生又留了东西。”
杂志里夹着张便签,字迹凌厉如刀:“港口三号仓库,今晚八点。”
顾挽歌捏着便签,指尖发颤。三年来,她无数次梦到那个仓库——七年前爆炸后,她就是在那里被渔民救起的,身上还揣着父亲的怀表。
“顾律,不好了!”林薇的电话带着哭腔,“法院冻结了我们的账户,对方说明天不还钱,就申请强制执行!”
顾挽歌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看着便签上的地址,忽然想起沈砚舟昨天的话。他不是来讨债的,他是来递橄榄枝的,用最锋利的方式。
***下午的谈判室,爱德华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祖母绿戒指。他比照片上更苍老,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精明。
“挽歌啊,”他呷了口茶,“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砚舟那孩子……当年他把你父亲的公司掏空,害得你家破人亡,你怎么还敢接他的案子?”
顾挽歌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收紧。七年前父亲的公司确实破产了,但她查到的证据指向爱德华的暗中操作。
“爱德华先生,”她抬眼,目光平静,“我只认证据。”
爱德华笑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沈砚舟当年转移资产的流水,收款人是黑帮账户。你父亲发现后,才在游轮上和他争执……”
“争执?”顾挽歌打断他,“我父亲是被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