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一棵歪脖子老槐树粗壮的树干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眼前的景象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每一口水井那厚重的、包着铁皮的巨大木盖外面,都多出了东西!不是一道锁。也不是两道。是三道!三道粗如儿臂、闪着冰冷寒光的巨大铁锁!每一把锁都沉重得吓人,锁身乌黑,锁扣粗壮,像三条狰狞的黑色巨蟒,死死地缠绕、绞紧在水井的木盖上!锁链也是特制的,环环相扣,粗粝异常,一看就不是平日里用来锁井的那种普通挂锁,更像是……更像是用来锁住某种极其危险、极其可怕的东西,某种不应存在于世间的邪恶!
几个村里最壮实的汉子,王铁柱、张老蔫他们都在,手里紧紧攥着磨得雪亮的柴刀和铁叉,脸色铁青,眼珠子通红,像一群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围着几口上了三道巨锁的水井不停地转着圈巡逻。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焦躁,眼神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警惕,不停地扫视着四周,扫视着水井高大的井壁,扫视着那些狭小的通风口,仿佛那里随时会伸出惨白的手,或者钻出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每一次风吹草动,哪怕只是一片树叶飘落,都会让他们猛地停下脚步,攥紧武器,肌肉紧绷,如临大敌,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凡人,而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汗味、铁锈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塘底淤泥般的湿冷腥气,以及某种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小娟的心沉到了谷底。三道巨锁!如临大敌的看守!他们到底在害怕水井里的什么东西?或者说,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东西……从水井里出来?柳月娥的头?那句“锁不住饿”……一个极其大胆、极其恐怖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窜上她的脊背,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难道……难道二十年前,柳月娥被卷进水井后,她的头……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混在喷涌而出的水里……一起……锁进了这些水井之中?!
这个念头太过骇人,太过匪夷所思,让她浑身冰冷,几乎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