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幻象: 最恐怖的体验发生在黄昏。夕阳的余晖像泼洒的血,染红了高窗,也斜斜地打在画布上。我正疲惫地靠在墙边,精神恍惚。突然,画布上艾拉身后的那片深色背景扭曲了!颜料像是融化的蜡,翻滚、拉伸,瞬间凝聚成一个无比清晰的画面——是画室那扇巨大的高窗! 视角是从窗内急速向下坠落!我甚至“看”到了下方急速拉近的、冰冷坚硬的鹅卵石地面!强烈的失重感猛地攫住了我,仿佛我自己正在下坠!耳边炸响尖锐的风声,还有一声短促到极致的、充满惊恐的**“啊——!”**(是雅克?还是艾拉?)我双腿一软,眼前发黑,重重地摔倒在地,胃里翻江倒海,胆汁都呕了出来。等我挣扎着爬起,画布已恢复原状,只有艾拉的眼神,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哀伤和一种…近乎悲悯的复杂情绪。
脚边钥匙: 一次在清理地板时,我无意中瞥见艾拉脚边那片浓重的阴影。光线似乎在那片区域产生了奇异的折射。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近。天啊!在阴影最深的地方,清晰地勾勒出一把老式钥匙的轮廓! 线条流畅,细节分明,甚至能看到钥匙柄上的花纹——与我口袋里那把生锈的铜钥匙一模一样!它就静静地“躺”在画中艾拉的脚边,像一个无声的邀请,又像一个冰冷的嘲弄。寒意再次笼罩,那熟悉的铁锈味钻入鼻腔。我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那把真实的、冰冷的金属。
每一次异变,都伴随着温度骤降和那该死的铁锈松节油混合气味。艾拉的眼神,也从最初的警告、哀伤,变得越来越急切、痛苦,甚至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哀求。她画中的性感,在一次次叠加的伤痕和诡异景象中,被扭曲、被玷污,却也因此散发出一种更加惊心动魄、令人窒息的毁灭之美。我被深深刺激着,既被那残存的美所吸引,又被那无边的痛苦所排斥,精神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拉扯。
(三)
我快疯了。
白天,我像个幽灵一样在城市的角落里徒劳地搜寻艾拉的蛛丝马迹,忍受着克劳德之流暧昧的暗示和邻居茫然的眼神。夜晚,我把自己锁在画室里,与这幅活过来的、饱含痛苦的杰作(或者说诅咒)对峙。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夜复一夜地冲刷着我理智的堤坝。
报警?这个念头无数次闪过。告诉他们:我导师的画会自己长伤口、显示钥匙、播放坠楼幻象,还指引我找到了暗格?他们会把我塞进精神病院,或者当成嫌疑人关起来。那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