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就一个要求，”王警官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好奇，“想知道你是谁，说‘看你不像坏人，可能是遇到难处了’，还说……想请你吃个饭。”
我坐在那儿，看着窗外飘进来的梧桐叶，突然觉得这世界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是我疯了，就是张雅疯了。
或者，是我们俩都疯了。
走出派出所时，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我摸了摸口袋，那两千块钱早就花光了，可现在却觉得比揣着的时候更烫，从心口一直烫到天灵盖。
那个叫张雅的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第四章：她居然贴了寻人启事
从派出所出来的第三天，我在分拣仓库把腰扭了。
领导批了半天假，我捂着腰往出租屋挪，路过张雅住的小区时，脚又像被磁石吸住了。
不是想去看她，是心里那点别扭劲儿没处撒——就像吞了颗没熟的青梅，酸得人坐立难安。
小区公告栏前围了几个老头老太，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我本来不想凑热闹，眼角余光却瞥见一张A4纸，标题用加粗的艺术字写着：“寻一位有洁癖的朋友”。
那字体歪歪扭扭的，像小学生写的，却莫名扎眼。
我心里咯噔一下，拨开人群挤过去。纸上印着张照片，是我那天留的那张便利贴，“你是个猪吗”几个字被拍得清清楚楚。
下面的文字更让我血压飙升：
“那天你帮我打扫了屋子，还‘借’走了两千块。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就是有点害羞（毕竟偷偷进别人家挺不好意思的）。
如果你看到这个，能不能联系我？我想请你吃个饭，顺便……再帮我打扫一次？（这次付工钱！市场价两倍！）”
落款是“张雅”，旁边画了个歪脑袋的笑脸，还附了个微信号，头像是只吐舌头的柴犬。
周围的老头老太看得直乐。
“这小张，被偷了还挺高兴？”
“这小偷也是个奇葩，偷钱还打扫卫生，怕不是个家政公司卧底？”
“我看啊，是俩年轻人玩情趣呢！”
我听得脸都绿了，转身就想走，后腰却突然传来一阵钝痛，疼得我龇牙咧嘴。
“哎，你没事吧？”身后有人搭话，声音脆生生的。
我一回头，撞进一双杏眼里。
张雅就站在我身后，手里拎着两大袋垃圾，袋子勒得她手指发红。
她穿件浅蓝色的T恤，领口洗得有点松，头发扎成个乱糟糟的丸子头，几缕碎发贴在汗津津的额头上，看着有点狼狈，眼睛却亮得很。
她显然没认出我，还指着公告栏跟我搭话：“你也来看热闹啊？是不是觉得这人特逗？”
我喉咙发紧，干巴巴地“嗯”了一声。
“我跟你说，”她把垃圾袋放在脚边，腾出一只手比划着，
“那天我回家，差点以为进错门了！地板亮得能照见影子，我妈来做客，还以为我请了金牌保洁，把我夸了半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