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装的男人也跟着要了个煎饼，加了个鸡蛋，没敢加肠。
拿到煎饼，苏凡找了个公交站台的长椅坐下，大口大口地啃起来。煎饼热乎乎的，蛋香混着酱料的味道，烫得他舌头发麻，却吃得格外香。这半年在三和，他最多一天吃两包泡面，好久没尝过现做的热乎饭了。
穿西装的男人小口小口地吃着，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浩。”
“苏凡。”
“苏凡哥，”林浩咽了口煎饼，“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靠看广告赚钱吧？”
苏凡嚼着煎饼，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么不能？”
“可……可这钱太少了啊，”林浩皱着眉，“一天撑死赚一百，30天也才三千，怎么跟别人比？我刚才听那边几个人说，他们要去劳务市场找活干，一天能赚两百呢。”
苏凡没说话，掏出手机又点开“快赚”APP。刚才他看广告的时候，注意到里面有个“邀请好友”的功能，邀请一个人注册，能得10元奖励。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公交站台上坐着三个跟他们一样的选手，都在低头摆弄手机，脸上带着迷茫。
苏凡走过去，冲其中一个穿夹克的中年男人扬了扬手机：“大哥，看广告赚钱不？15秒0.3元，提现秒到账。”
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警惕：“骗人的吧？”
“你看我余额。”苏凡把手机递过去，46.8元的数字清晰可见，“我刚赚的，这是APP，你扫我码注册，咱俩各得10块。”
中年男人半信半疑地扫了码，下载注册后，果然收到了10元奖励。他眼睛一亮，立刻开始看广告。另外两个人见了，也赶紧凑过来要苏凡的邀请码。
不到十分钟，苏凡又赚了30元。
林浩看得目瞪口呆：“苏凡哥，你这脑子也太好使了！”
苏凡把刚到账的30元提现，揣好手机：“走，再去买点东西。”
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小超市，苏凡买了一箱红烧牛肉面（24包，45元），两桶矿泉水（6元），一包红塔山（10元），还拿了两袋榨菜（2元）。结账时，他看了眼余额，还剩35.8元。
“你买这么多泡面？”林浩惊讶地问，“吃得完吗？”
“备着。”苏凡拎着袋子往回走，“总不能天天吃煎饼。”
回到桥洞，苏凡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撕开一包泡面，干嚼起来。林浩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我们真要住这儿啊？这里又冷又潮……”
“不住这儿住哪儿？”苏凡吐出嘴里的泡面渣，“宾馆不要钱？租房子不要钱？有这钱不如留着买吃的。”
他指了指桥洞深处：“你看那儿，有堆旧纸箱，收拾一下能当床垫。”
林浩看着那堆沾满灰尘的纸箱，脸皱成了包子：“那怎么睡啊……”
“随便你。”苏凡懒得跟他废话，起身走到纸箱堆旁，踢开上面的塑料袋，把几只用胶带缠在一起的纸箱拖出来，铺平，又捡了块还算干净的硬纸板垫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掏出刚买的红塔山，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尼古丁顺着喉咙滑下去，呛得他咳嗽了两声，却也驱散了不少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