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中，他看着桥洞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像一块脏抹布。无人机还在头顶悬着，镜头对着他，像是在观察一只关进笼子的老鼠。
苏凡对着无人机吐了个烟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生存赛？
对他这种从三和爬出来的人来说，活着，本身就是一场比赛。
他靠在纸箱上，闭上眼睛，嘴里哼起在网吧听来的烂俗情歌。阳光透过桥洞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浩还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规划着明天要去劳务市场找活，苏凡却没听进去。
他在想，这箱泡面够吃几天，剩下的钱能不能再买两包烟。
至于比赛输赢，至于那100万奖金，他现在懒得想。
在三和的日子教会他最深刻的道理：想太多没用，先顾好今天的饭，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烟抽到一半，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短信，来自节目组：“警告：073号选手苏凡，禁止通过批量观看广告及邀请他人获取不正当收益，后续此类行为将不计入总资产。请选手通过合法劳动获取收入。”
苏凡挑了挑眉，把烟屁股摁在地上，碾了碾。
行吧，不让看广告，那就换个法子。
他摸出手机，点开地图，搜索“最近的废品收购站”。
第二章 废品堆里的生意经
短信提示音刚落，林浩就凑了过来，脸上带着点幸灾乐祸：“苏凡哥，节目组不让你刷广告了……”
苏凡没抬头，手指在地图上滑动：“看见废品收购站的位置了，离这儿两公里。”
“去那干嘛？”林浩一脸茫然，“捡垃圾啊？”
“不然呢？”苏凡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你不是想赚钱吗？这活儿不用动脑子，有力气就行。”
林浩的脸瞬间垮了：“我……我从没捡过垃圾啊，多丢人啊……”他指了指头顶的无人机，“这么多镜头拍着，要是被我爸妈看见了……”
“那你自己想办法。”苏凡拎起装泡面的塑料袋，往桥洞外走，“对了，你的煎饼钱还没给我。”
林浩愣了一下，赶紧摸出手机：“多少？”
“加蛋8块。”
付了钱，林浩看着苏凡的背影，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他实在没别的主意，苏凡虽然看着不靠谱，但至少知道怎么弄到吃的。
从临河大桥到废品收购站，要穿过两条街。路边的商铺大多开着门，店员们趴在玻璃上往外看，对着一群没身份证没现金的“选手”指指点点。有个卖包子的老板娘，见他们走过来，举着个肉包冲无人机喊：“能卖给他们吗？算违规不？”
无人机没回应，只是镜头跟着他们移动。
苏凡径直走到包子铺前，敲了敲玻璃：“老板娘，包子怎么卖？”
“肉包两块，菜包一块五。”老板娘打量着他，“你们是那个生存赛的吧？真不给钱啊？”
“能赊不？”苏凡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等我赚了钱就还你，无人机看着呢，跑不了。”
老板娘被他逗乐了：“行，赊你两个肉包，别赖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