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吗？
废话。
可手指却自己发抖——那是下意识的依赖，像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
【系统】机械音突然插进来：
“检测到高价值目标谢无咎，颅内金线母蛊。
选择 A：救，奖励一次‘豁免名额’（可直接记一台手术成功）；
选择 B：不救，十秒后他断气，宿主提前获得‘万灵蛊方’（可一次性救三百人）。
倒计时开始——10、9……”
【对话】
谢无咎听见倒计时，低笑一声：“选吧，阿裂。你向来会算。”
我盯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那里一跳一跳，像催命鼓。
【心理】
救他？
我脑子里瞬间掠过三百张脸：母亲、弟弟、外祖、表姐妹……
不救？
豁免名额太香，能直接抵消一次失败，等于多一条命。
可救活他，他反手就能杀我。
谢无咎是太后养的刀，刀出鞘不留活口。
“8、7……”
我喉咙发干，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似擂鼓。
【对话】
谢无咎忽然用极低的声音补了一句：“救我，我告诉你萧御真正的死穴。”
我瞳孔骤缩。
萧御的死穴，等于第二条生路。
“6、5……”
我抬手，小斧划破空气，却不是砍向他，而是割断了他腕上金丝索。
【旁白】
锁链落地，声音清脆。
我听见系统“叮”一声：
“选择 A 确认。豁免名额+1。”
谢无咎软倒在我怀里，血浸透我衣襟。
我闻到铁锈味里混着薄荷香——那是他从前教我认药时，袖口常带的味儿。
【心理】
我暗骂自己一声蠢。
可蠢就蠢吧，谁让他是我师父。
【对话】
谢无咎贴着我耳，气音虚弱：“死穴在……他左耳后，第三节脊骨，有旧钉。”
我指尖一颤。
萧御左耳后，确实有疤。我一直以为是战场旧伤，原来是钉？
【旁白】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狱门外突然传来太后冷飕飕的声音——
“姜大夫，听说你私自救死囚？”
火把的光映出她凤袍下摆，金丝绣的百鸟朝凤，像活了一样扑过来。
【心理】
完了。
药材封锁令刚下，我又当众违抗懿旨，直接撞刀口。
【对话】
太后抬手，御林卫齐刷刷拔刀。
我抱紧谢无咎，脑子飞速转——
不能硬刚，只能赌命。
我深吸一口气，扬声：“太后娘娘，此人颅内是母蛊，一死，皇帝必亡！”
太后眯眼：“你威胁哀家？”
我笑笑，指尖在谢无咎颈侧轻轻一按——
他立刻瞳孔放大，口鼻溢血，像随时断气。
【对话】
我盯着太后：“十息之内，我要冰片三两、钩吻一钱、明火炉鼎一座。少一样，他咽气，皇帝陪葬。”
御林卫面面相觑。
太后脸色青白，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准。”
【心理】
我赌赢了。
可我知道，这只是拖延。
太后不会善罢甘休。
【旁白】
药材很快送到，我抱着谢无咎冲进临时搭起的手术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