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目光在那张药片照片上停留了几秒，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富家子的生活，无聊又千篇一律的烦恼。
几天后的深夜，林晚刚结束一局游戏，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屿]：睡？
林晚扫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半。她回了个问号过去。
那边沉默了几分钟，才发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屿]：刚和女朋友彻底分了。
林晚挑了挑眉。哦，朋友圈药片的来源找到了。
她没兴趣扮演知心姐姐，指尖在屏幕上敲打，变声器加持过的声音刻意拖长，带着点撒娇似的抱怨：“啊？分手了呀？那小哥哥是不是很难过呀？不过游戏打这么好，肯定很快就有新的小姐姐喜欢啦！”
那边没回应。林晚撇撇嘴，正打算关掉手机睡觉，微信语音通话的请求突兀地弹了出来。
她看着那个闪烁的图标，心里啧了一声。缺爱？行吧。她刚好也缺个打发时间的乐子，一个声音对得上她XP的乐子。
指尖划开接听。
“喂？” 刻意放软的声线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耳机里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比游戏里更近，也更清晰，带着一种被烟酒浸泡过的沙哑，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倦怠：“嗯。”
电流的底噪中，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过了许久，他才又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她说我……太无趣。除了游戏，就是那些……永远搞不明白的字母。”
林晚无声地笑了，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充电线。无趣？大概吧。不过谁在乎呢？她只需要这把好嗓子给她解解闷。
“怎么会呀！”她捏着嗓子，声音甜得发齁，“小哥哥声音这么好听，打游戏又那么帅，哪里无趣了嘛！是那个小姐姐不懂欣赏啦！”
那边又沉默下去，只有呼吸声证明连线还在继续。林晚也不急，抱着膝盖缩在电脑椅里，目光落在窗外城市的点点灯火上。她耐心地等着，像猎人等着猎物自己踏入陷阱。
果然，漫长的空白后，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试探，又或者只是深夜里孤独者随口的呓语。
“那……要不要试试？”
林晚嘴角的笑意加深了，眼底却一片清明。
“试什么呀？”她明知故问，声音里恰到好处地掺入一丝羞涩和好奇。
“谈恋爱。”他吐出三个字，随即又补充，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清醒的凉薄，“网上的。七天。就七天。”
林晚看着屏幕上“屿”那个星空头像，手指在冰凉的手机外壳上轻轻敲了敲。七天网恋体验卡？还是分手空窗期限定版？行吧，反正声音是真好听，不亏。
“好呀，”她用一种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的语气，小声回应，“那……这七天，小哥哥要对我好一点哦！”
“嗯。”他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接下来的七天，像一场设定好程序的虚拟恋爱游戏。
林晚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甜软粘人的“网恋女友”。她会掐着点给他发“早安”、“午安”、“晚安”，用变声器精心雕琢过的声音录制一些腻死人的小语音。
“小哥哥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哦！晚晚等你一起打游戏~” “今天天气好好，要是能和小哥哥一起晒太阳就好啦！” “呜…对面好凶，小哥哥快保护晚晚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