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邬枫瞪了张超一眼:“瞎咧咧啥?我是怕浪费。”又转头冲江译笑,“真要饿了,咱去吃烤串,我请客。”

江译摇摇头,心里乱成一团麻。他看着邬枫收拾饭盒的背影,又想起那天早上被吃掉的包子皮,想起夜里搭在他腰上的胳膊,想起澡堂里那句“软和”——这些事单独看,好像都能用“北方人热情不拘小节”圆过去,可凑在一起,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他往自己座位走,路过邬枫身边时,对方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对了江译,你中午做的这饭啥时候再做啊?比食堂好吃,下次多做点呗,我跟你搭伙。”

江译脚步一顿,没应声。

他现在真有点搞不懂,邬枫这到底是单纯的不拘小节,还是……故意的?

5 《救命!他在洗我内裤》

江译近来总有点心神不宁。

倒不是邬枫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反而是对方安生了两天,没再往他床上钻,也没抢他手里的吃食,只照旧早出晚归练球,回来时递瓶冰水,问句“作业写了没”,坦荡得像块没棱角的石头。

可越是这样,江译越觉得不踏实。就像攒了半肚子的疑惑没处解,悬在那儿,连上课都忍不住走神——直到这天下午晾衣服,他才猛地想起什么。

早上换下来的贴身T恤和内裤,他明明记得泡在了盆里,就放在水房角落,怎么这会儿盆是空的?

江译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往宿舍跑。刚到门口,就看见邬枫蹲在阳台,手里捏着件眼熟的白T恤,正往晾衣绳上搭。阳光落在他胳膊上,汗珠顺着发梢往下滴,侧脸绷得认真。

“你手里拿的啥?”江译声音都有点发紧。

邬枫转头,手里还捏着那件T恤,笑了笑:“你泡在水房的衣服啊,我刚去洗漱,瞅着快泡臭了,顺手就洗了。”他抬手往旁边指了指,“内裤晾那边了,怕晒变形,没扯太开。”

江译顺着他手指看过去——自己那条灰色内裤,正搭在晾衣绳最内侧,被风吹得轻轻晃。

血液“嗡”地冲上头顶,江译脸瞬间红透了,连耳根都烧得慌:“你、你洗我那个干啥?!”

“哪个?”邬枫愣了下,低头看了眼手里的T恤,又瞅了眼内裤,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你说内裤啊?那咋了?不就是件衣服嘛,脏了就得洗啊。”

“那是贴身的!”江译急得差点跳起来,“我自己会洗,不用你碰!”

他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被妈洗过,哪让别人碰过贴身衣物?邬枫这举动,简直越界到天边去了。

邬枫却好像没觉得有啥不对,把T恤挂好,直起身:“嗨,我当啥呢。都是男的,怕啥?我弟小时候,我还给他洗过尿布呢。”他擦了把汗,一脸坦然,“你忙你的呗,我顺手的事,不用谢。”

“谁要谢你!”江译又气又窘,想把内裤拿下来,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那是他穿过的,被邬枫洗了,现在拿在手里,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旁边张超抱着篮球回来,正好撞见这幕,探头看了眼阳台:“哟,江译你内裤咋让枫哥洗了?你俩这关系,够铁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江译赶紧摆手,脸更红了。

邬枫却拍了拍张超肩膀,笑得特得意:“那可不,咱兄弟嘛,互相搭把手应该的。”他转头看江译,见他站在原地抿着唇,脸通红,眼神躲闪,突然凑近了点,声音压得低:“咋了?还害羞啊?我洗得可干净了,用的你那瓶薰衣草洗衣液,闻着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