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开学第一天,江译被新室友邬枫勾住了肩。一米九的北方壮汉笑起来露虎牙,一口一个“兄弟”叫得热络,转头就拽着他往澡堂冲,搓背时盯着他后颈说“香”;半夜溜进他被窝,下巴搁他肩上嘟囔“软和”;连他啃剩的包子皮都抢着吃,还趁他上课偷洗他晾着的贴身T恤。
江译被这“北方特色兄弟情”唬得晕头转向,直到同寝兄弟憋红了脸问“你俩到底谁攻谁受”,他才后知后觉毛骨悚然——这哪是兄弟?这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狼!
他开始躲,锁门、换床位、绕路走,却在某天被邬枫堵在水汽氤氲的浴室。壮汉抵着他额头,之前的“憨厚”全褪了,眼尾泛红咬着他耳朵笑:“早知道躲我,当初就不装什么狗屁兄弟了……江译,我忍够了。”
1 《新室友是个“热情”北方汉》
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热意,江译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在宿舍楼里绕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找到302宿舍的门,刚抬手要敲,门板“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迎面撞进一双笑眼,带着点灼人的热乎气。
“你就是江译吧?”对方先开了口,声音像浸了阳光,亮堂得很。江译抬头,下意识退了半步——这人太高了,估摸着得有一米九,宽肩窄腰,白T恤勒出结实的胳膊线条,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笑起来时左边嘴角还翘着颗小虎牙,看着特爽朗。
“我是。”江译点点头,刚要自我介绍,手腕突然被攥住了,不重,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劲儿。
“我叫邬枫,你室友,北方来的。”他把江译往屋里拉,另一只手利落地拎过行李箱,“早帮你占了靠阳台的床,通风!我刚收拾完,正等你呢。”
宿舍是四人间,另外两个床位还空着,靠门的那个铺显然是邬枫的——枕头边堆着篮球,椅子上搭着件灰扑扑的运动外套,桌上摆着一大袋没拆的东北红肠,透着股不拘小节的劲儿。江译的床位确实收拾得干净,床单铺得平平整整,连枕头都摆得方方正正。
“谢了。”江译心里熨帖了点,刚想弯腰拿行李袋,邬枫已经蹲下身,“我来我来,你歇着。”他单手拎起那个装着书的沉重行李袋,往床底一塞,动作干脆得像拎个空盒子。
江译看得愣了愣,邬枫直起身,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咧嘴一笑:“瞅啥?咱北方人力气大,这点不算事。”他拍了拍江译的肩,掌心热得很,“以后都是兄弟,客气啥。”
“兄弟”俩字被他说得特自然,江译也没多想,只当是北方人自来熟,笑着应了声“好”。
谁知这“热情”才刚开头。
江译刚拿出洗漱用品往卫生间放,邬枫就跟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崭新的漱口杯:“给,我多买了个,你先用着。”转头看见江译的毛巾,又皱了眉,“你这毛巾太薄了,擦不干吧?我那儿有两条厚的,拿一条给你。”
不等江译拒绝,他已经噔噔跑回自己床位,抱来条灰蓝色的大毛巾,塞江译手里——蓬松又厚实,还带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
“不用,我自己带了……”
“拿着拿着,”邬枫直接把毛巾挂在江译的挂钩上,拍了拍他后背,“跟兄弟还分这?对了,你吃饭没?楼下食堂的打卤面特地道,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