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婚服往身上套。
金线勒进皮肉，归墟砂混着血珠从袖口滴落。
殿外传来仙君们的窃窃私语："她还真敢穿？"
"听说玄霄战神的天眼就是被她亲手剜的..."
"嘘——嬴无烬在看。"
我踩着满地碎骨走向祭坛。
嬴无烬张开双臂等我，黑袍下露出心脏位置——那团混沌本源正在跳动，像只恶心的虫子。
"拜堂前，"他指尖凝出恨天糖，"先尝尝这个？"
千年前堕仙台的记忆轰然炸开。
玄霄的血，众仙的咒骂，还有我自己亲手刺穿他天眼时，那声破碎的"阿烬"。
我猛地甩开恨天糖，袖中弑神钉寒光凛冽。
"一拜天地——"
司仪的声音刺破耳膜。
我跪下去的瞬间，弑神钉狠狠刺入嬴无烬心口。
混沌本源爆发出刺目白光。
"你当真以为..."嬴无烬的笑声在雷鸣中响起，"这钉子能伤我？"
我瞪大眼睛。
弑神钉正在融化，顺着他血管流回我掌心。
我的仙骨在燃烧！
"看啊，"他扯开衣襟，心脏位置浮现出我的脸，"你每用一次弑神钉，我就多吸收你一根骨头。"
祭坛下传来惊呼。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正在透明，能清晰看到里面流动的金色仙血。
"二拜高堂——"
司仪的声音越来越远。
玄霄的脸突然在混沌中浮现。
他石化到脖颈的样子，他偷偷用发丝温养我残魂的样子，他说"换我护你"的样子...
"不！"
我扯断婚服金线，任由它们割裂肌肤。
混沌本源突然剧烈收缩，嬴无烬脸色骤变。
"你做了什么？"他掐住我脖子。
我笑起来，血从嘴角溢出："你忘了？这婚服上..."
指尖轻点他心口。
"绣的是归墟阵图啊。"
整个凌霄殿开始坍塌。
仙君们的惨叫中，我看到玄霄的命火在归墟鼎里熊熊燃烧。
"三界..."我握住嬴无烬的心脏，"要变天了。"
7
我那一弑神钉，狠狠扎进嬴无烬心口。
他竟狂笑，混沌本源之力从伤口喷涌，将我震飞！
“澹台烬，你连弑神钉都刺不穿本座心脏！”
“你……”我咳血，五脏六腑都要碎裂。
嬴无烬抬手，混沌之力凝成利刃，直刺我眉心！
“不——”
一道金光破空而来，是玄霄！
他左腿已完全石化，却仍一步不停，挡在我身前！
混沌利刃刺入他后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抬手，将我手中弑神钉全部夺过！
“玄霄！你……”
他转头，对我笑，那笑容，温柔得让我心碎。
“澹台，你说要剜我天眼，取命火炼归墟鼎。”
“今日，我如你所愿。”
他抬手，将弑神钉，一根根，刺入自己心口！
“不！玄霄！你疯了！”
我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仙骨已碎，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玄霄心口，燃起金色火焰！
那是，战神命火！
“归墟，镇！”
玄霄低喝，命火化作金色锁链，缠绕归墟鼎！
嬴无烬脸色骤变，他疯狂攻击，却根本无法突破命火锁链！
“玄霄！你竟敢……”
“我敢。”玄霄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澹台要救三界，我便帮她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