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个孤独的影子，被黑暗吞噬。
但我不会同情他！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我走在回廊上，掌心还滴着血。
但我不在乎！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澹台烬，回来了！
带着恨，带着痛，带着无尽的执念！
我要让玄霄知道，他欠我的，终究要还！
5
玄霄左腿已经石化到膝盖，却还攥着断剑站在阵前。
魔气像毒蛇缠上他脚踝，我混在伤兵堆里冷笑。
他后背被魔将劈出三寸血口，血顺着玄色战甲往下淌——正好，我指尖掐进掌心，毒血顺着指缝滴进玉瓶。
“玄霄战神，你也有今天。”我闪到他身后，玉瓶抵住他伤口。
他猛地转身，断剑擦着我耳尖钉进岩壁。
“滚。”他喉间滚出低吼，眼尾却泛着不正常的红。
我盯着他左腿，石化的纹路正往上爬：“听说战神换过天眼？怎么，现在连腿都保不住了？”
他瞳孔骤缩。
我趁机将毒血浇在他伤口。
“滋啦——”
白烟腾起，他浑身一颤，却死死咬住牙关。
“疼吗？”我掏出归墟砂，撒在他渗血的战甲上，“当年我堕仙时，比这疼百倍。”
砂砾触到血的瞬间，归墟阵在脚下亮起。
记忆如潮水涌来——
我跪在归墟阵中心，剜天眼的刀悬在玄霄额间。
“澹台烬，你疯了吗？！”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铁链锁住四肢。
我握着刀的手在抖：“三界要灭，只有你的天眼能炼归墟鼎……”
“那就连我一起炼！”他嘶吼，“你若敢剜，我便自爆魂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刀尖刺入他眉心半寸。
血顺着他鼻梁流进嘴角，他突然笑了：“澹台烬，你下不了手。”
记忆戛然而止。
我踉跄后退，归墟砂簌簌往下掉。
玄霄突然抓住我手腕，石化的右臂擦过我脸颊：“你以为，我为什么换天眼？”
我浑身一僵。
他指尖抚上我眉心，那里还留着当年剜眼时的疤：“因为你说，要护三界周全。”
“可你护了三界，却没护住自己。”
我猛地推开他，心口残存的仙骨突然灼烧起来。
“闭嘴！”我剖开自己心口，残破的仙骨在血肉里泛着微光，“你不是要护三界吗？那就接着！”
仙骨塞进他石化处的瞬间，归墟阵剧烈震颤。
他石化骤停，瞳孔里倒映着我血淋淋的胸口：“你……疯了？”
我笑：“不是你说，要换你护我？”
他突然将我按进怀里，战神命火顺着相触的肌肤涌来：“早就换了。”
“三百年前，我就把天眼换给了你。”
我浑身一颤，记忆如刀劈开混沌——
堕仙那日，我剜的，是他早已换给我的、我的天眼。
6
嬴无烬把婚服扔在我脚边时，整座凌霄殿都在震颤。
红绸上绣的归墟阵图泛着血光，针脚里嵌着碎骨渣。
"穿啊。"他碾碎我最后一片仙骨，剧痛让我跪倒在地，"三界众仙都等着看，澹台仙子怎么嫁给自己仇人。"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恨意在喉头翻涌。
玄霄的命火在归墟鼎里明灭不定，每跳动一次，他石化就蔓延一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