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大饼？对不起，我不吃这套。
“那是我的事，就问你们答不答应。”我寸步不让。
林长军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晦暗不明。他大概在权衡利弊。如果强行把我带走，闹大了确实对他影响不好。但如果答应我，一个农村丫头，难不成还真能考上大学？
“好，我答应你。”最终，他缓缓点头，“只要你跟我们回北京，配合小雪的治疗，我就让你参加高考。不仅如此，我还会给你请最好的老师，让你住进林家。”
他的语气充满了“恩赐”的意味，仿佛这是天大的荣幸。
但我知道，这不过是裹着蜜糖的毒药。所谓的“治疗”，就是要我的肾。所谓的“林家”，不过是一个更华丽的监牢。
“不必了。”我直接拒绝，“我不会跟你们走，更不会住进林家。我自己去北京。”
“你自己去？你哪来的钱？”苏婉珍尖声问道。
“这个，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神秘一笑。
我当然有办法。我知道村后山那棵老槐树下，埋着前清一个地主藏着的金条。上一世，这金条是在几年后修路的时候才被发现，直接上交了国家。这一世，我要提前把它取出来，当我的第一桶金。
“林副主任，苏女士，”我下了逐客令，“话我已经说清楚了。你们的‘恩情’，我受不起。高考考场上见真章，如果我考上了，咱们的恩怨，或许还有得谈。如果我没考上，是死是活，也跟你们没关系。现在，请你们离开我家。”
我特意加重了“我家”两个字。
林长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这辈子，恐怕都没被人这么当面顶撞过。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亲情，只有冰冷的算计和……杀意。
他没再说话，转身带着妻女和警卫员，坐上了停在村口的吉普车，狼狈地离开了。
看着汽车扬起的尘土，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步，成功了。
养母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二丫，你……你真不跟他们走啊？那可是北京来的大官……”
我回头，看着她那张既贪婪又懦弱的脸，冷冷地说：“从今天起，我叫林卫红。我跟你们家，也两清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的错愕，转身回了那间属于我的，昏暗、潮湿，却让我感到无比安心的小屋。
当晚，我趁着夜色，一个人上了后山。
凭着记忆，我很快找到了那棵老槐树。借着月光，我用一把捡来的铁锹，疯狂地往下挖。
泥土和石子划破了我的手掌，但我感觉不到疼。
终于，“当”的一声，铁锹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是一个腐朽的木盒子。
我颤抖着打开它，里面，是十根黄澄澄的金条，在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我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由我自己掌控。
而林家欠我的，我会让他们用后半生的悔恨和痛苦，加倍偿还！
04
带着金条和全部家当——几件破旧的衣服，我连夜离开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
我没有丝毫留恋。
在县城，我用一根小黄鱼（金条）换了一大笔钱，给自己买了几身体面的衣服，办了新的身份证明，然后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绿皮火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