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新夫人生下个死胎,当场大出血暴毙而亡!”
“哎哟,一连两位夫人都如此凄惨,大人莫不是惹上什么秽物了?”
“谁知道呢,总之府上只剩一位小姐,大人对她可上心了,当心肝似的捧着。”
……
是时候了。
我端起个傻里傻气的笑对嬷嬷喊道:“嬷嬷,我去河边洗衣裳!还有其他东西需要洗吗?”
“那盆里的衣袜都拿去洗了吧,你干活利索,给我好好洗干净啊。”
嬷嬷已经对我完全放心,由我一个人离开。
我应了声“嗯”,来到河边,将所有衣物丢进河里,自己脱了鞋丢到河边。
衣物顺流而下,而我逆流而上。
也不知道嬷嬷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藏在床板下那个匣子里的十多两银子不见了。
我掂了掂手里的荷包,轻笑一声,而后大步离去。
那衣物里还藏着一封来自京城庄府的书信。
上面写着,已为庄衔月定下一门婚事——临沂王氏。
若我没记错,这王氏的五十大寿父亲还送了礼。
同是女儿,她庄玉薇在府上作威作福,我却只能嫁给一个糟老头子续弦?
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务必看好她,不日将有人来接她去成亲。”
可惜了,那两个嬷嬷使唤起我来得心应手,这才让这封信落到我手上。
信被我撕成碎片,随手一扬,散落四处。
3.
这里离京城少说也有百里地。
我没有回京城,而是换上男子服饰,狠下心来在胳膊上划几个口子,再用力挤出血来,倒在白嵩山书院的必经之路上。
白嵩山书院,众多学子向往追求的书院。
非贤非能者,哪怕是皇室贵族也不得入。
我表兄沈长明便在这里求学。
父亲将我送到庄子上,对外宣称我身患恶疾,必须到乡下修行才能免遭厄运,连母亲的死都说成是我招来了厄运。
表兄定不知道其中隐情。
我得告诉他。
正想着,马车咕噜噜驶来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赶紧闭上眼,这声音听着至少得有四匹马,应当是个贵人。
果不其然,一辆驷马高车停在我身前。
“王……公子,前面有位受伤的公子。”
我被人翻过身,用力摇醒。
“我……,我是白嵩山书院的学子,突遇匪寇,将我周身财物都洗劫了去。”
我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佯装晕厥过去。
白嵩山书院的名头真好用,那王公子立马开口:“把他带上马车,金创药拿些来。”
马车里温暖如春,就是有点颠。
刚刚伤口上药时我勉强还能忍住,要是再不醒脖子怕就要折了。
我睁开惺忪的双眼,入目是一位长相极俊秀的男子。
衣着华丽,冷颜寒目,看着是位不好惹的主儿。
我选择主动出击,抱拳道。
“这位……公子,在下沈越,白嵩山文院丙字院的学生,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属哪个院的?”
他惜字如金:“甲字院。”
那可太好了,和沈长明表兄一个院的,带我进去应当不是难事。
但到了白嵩山书院门口。
看守要我们出示生员牌。
我笑看他,他疑看我。
“这位同窗,你知道的,我路上遇到窃贼,把身上所有东西都给拿走了,这生员牌也……,只要你拿出你的,咱俩都能进去。”我略带些奉承道意味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