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圣旨刚下来,父亲却要把亲事给外室的女儿。
“你妹妹属意景王良久,你这个做姐姐的就让她一回。”
让我把夫君让给杀母仇人?
我笑而不语。
大婚那日,她穿上我的婚服,坐上我的花轿。
妄想以尚书府嫡女的身份在景王府站稳脚跟。
可当晚她便被剥去服制丢了出来。
谢昇寻遍整个庄府,终于找到被关在柴房的我。
他粲然一笑:“王妃,我来迎你回府。”
1.
庄玉薇原没有姓,是我院里的丫鬟。
那时我并不知她是父亲和外室生的女儿,只叹我和她有姐妹缘分,容貌竟有三分相似。
直到她假传我的口信,骗取母亲信任。
把怀胎七月的母亲推入池塘。
寒冬腊月,母亲身子沉,捞上来时一尸两命。
我抱着母亲的尸体哭得昏天黑地。
庄玉薇却指认是我与母亲争执时失手将母亲推入湖中,只因母亲昨日罚我跪了半日祠堂。
我才知,平日里在我面前的温顺小白兔竟是吃人不眨眼的恶犬。
我努力争辩,却是徒劳。
在庄玉薇的指认和父亲的臆断下我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家丑不可外扬,母亲被草草下葬。
连舅父舅母都未通知。
父亲丝毫不顾父女情谊,命人给我一杯毒酒。
当晚,父亲带了他心心念念的外室回府,我方知,玉薇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也姓庄。
此刻她身上穿着的襦裙正是母亲前段时间给我准备的十五岁生辰礼。
“庄衔月,没想到吧,我是你的亲妹妹,不过往后府上就只有我一位小姐了。”
居高临下,小人得志。
我端起毒酒就要往她嘴里灌,可很快便被几个仆从强力压制住四肢。
好在祖母回来得及时,拦下了硬要喂我毒酒的仆从。
祖母说她相信我。
可所有证据都指向我。
最终父亲拗不过祖母,却决定将我送去乡下庄子劳作静思己过。
离开前,我只想最后在母亲灵前守孝七日为她送行。
但父亲冷着脸不允。
我在冰冷阴暗的柴房度过最后一夜。
外面烛影摇红、热热闹闹的。
是那个生下庄玉薇的外室入府了。
我红着眼扑到木门前,门缝里正巧能瞧见那女人。
她大着肚子,瞧上去和我母亲肚子的月份差不多。
我那刚丧妻的父亲此刻正搂着另一个女人满面春风。
没多久,木门上那个锈迹斑斑的铁块被打开,露出庄玉薇那张笑里藏针的脸。
“姐姐,明儿个你就要走了,从前你有的,都会是我的。爹爹疼我,我在你身边忍辱负重做了近十年丫鬟,他说往后定会好好补偿我,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做好这尚书嫡女的,这尚书府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是吗?”
我抬起头,嗤笑一声。
“可你是个女儿家,继承家业的只能是男子,你也知道,父亲一心想要儿子,我母亲为此不知用了多少偏方。你觉得,你娘这胎生下儿子,你究竟是庄大人的掌上明珠,还是一个为他儿子铺路的棋子?”
庄玉薇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而后决然离去。
2.
埋下一颗种子,终会发芽的。
我到庄子上两个月后,听到两个嬷嬷边嗑瓜子边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