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的夫子总是衣袂飘飘、不染纤尘,但为何今日的谢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7.
算好了日子。
在谢昇再次来到白嵩山书院的前一天。
我的女子身份被戳破了。
好在我及时把沈长明摘了出去。
但山长还是把我逐出了书院。
好在表兄心思缜密,没让他们查到我的真实身份。
我只好又背着包袱灰溜溜下山。
没几个时辰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一场春雨一场暖,可大颗大颗雨珠砸在身上,冰凉的触感迅速遍及全身,让我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偶遇一个能避雨的山洞,我没细想便钻了进去。
衣物都打湿了,此处也没柴火可以供我取暖,大风肆无忌惮的从洞口灌进来,似要将我搅碎了融进风里。
我把整个身子蜷缩起来,企图守住身上最后一点温暖。
可风太大了,雨水也不听话的流进来。
脑袋昏昏沉沉,恍惚间母亲抱着尚在襁褓里的弟弟出现在我面前,笑意盈盈朝我伸出手来。
“阿月,跟母亲一起回家。”
“沈越?!”
“沈越!”
……
有人在叫我。
我不叫沈越,我叫庄衔月。
意识逐渐涣散,一个熟悉的身影将我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沈越,别睡过去,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带你回去!”
失去视线的前一刻,我看见了那人腰间的一抹黄。
8.
再次醒来,那抹黄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漂亮的雕花檀木大床。
而我换上了干净舒爽的衣裳,身身体明显被人擦洗过,连头发都是干干净净的。
可惜身子还是酸软得提不起力气。
侍女服侍我喝了药,歇到晚上,推门而入的是一身天青锦衣的谢昇。
“夫子……”
我低喃了一句,急忙想要起身行礼,他摆摆手,我还是坚持要跪地行礼。
只是这不是学生对夫子的作揖礼,而是臣民对皇室的跪拜礼。
谢昇受了这礼,自顾自坐在桌旁喝起了茶。
“你什么时候得知的?”
“离开书院前,长明义兄告诉我的。”
“看来你对他来说很重要。”
谢昇浅笑道。
“那是因为义兄心善。”
我再次磕了一个头,目光变得坚定。
“王爷,我已经没处可去了,多谢王爷收留我这一晚。”
谢昇愣了一瞬,旋即目光逡巡在我身上:“你还能去哪儿?”
尾音不自觉上扬,好像在说:除了我的王府你还能去哪儿?
我抿抿唇,昂头看向他:“无处可去,便听从父命嫁人吧,反正都是要嫁人的。”
谢昇似要开口说什么,可紧抿的唇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