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句:“我没有。”
我大失所望,手心后背都直冒汗。
没有生员牌,连门都进不去,何谈见到表兄?
两难之际,他身后的仆从拿出块不知道什么令牌,同那守卫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再然后我们就能进去了。
4.
表兄见到我的第一眼,差点把我的身份给捅出去。
看来他还不知道母亲的事。
我苦涩一笑,告知他来龙去脉。
嫉恶如仇的表兄立马红了眼要去讨个公道。
“没用的,我们没有证据,况且父亲有意包庇,表兄如今虽是举子,但并无实权,哪怕写了奏章,也到不了皇上面前。”
我攥紧了拳头,嘴角扯出一笑。
“表兄愿意相信我已是大幸,先让我留在这儿吧。”
突然想起什么,我问表兄:“有位公子,长相俊美,眉骨偏高、鼻梁高挺、唇色偏淡,大有孤高清绝之感,最重要的是发冠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着青衣,身腰间还挂着块黄玉环佩,表兄可知这是你们甲字院的哪位同窗?”
说着说着,表兄脸上逐渐泛起铁青。
好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白玉发冠、黄玉环佩,非景王殿下莫属。”
我恍然大悟,难怪那守卫肯放我们进去。
“但殿下并非书院学生,是书院的客座讲师,有时会到书院来给甲字院的学生授课,这事儿很少人知道,我也是偶然撞见的。”表兄语重心长。
景王谢昇,当今圣上的胞弟。
堂堂一个王爷,不留在王府吃喝玩乐,隐藏自己的身份到书院做夫子?!
我嘴角一抽,倒吸一口凉气,庆幸自己还没被识破身份。
原来他不是什么王公子,是个王爷。
表兄给我准备好了假身份,让我以新生的身份留在了丙字院。
女扮男装并不是件容易事。
当谢昇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依旧是白玉簪发冠、黄玉佩腰间。
虽然他才二十又五,但这样穿着,倒显些许老成。
而我,坐在一众学生面前,显得很像个混日子的“小白脸”。
早知道该往脸上抹些灰粉。
我心叹道。
他不是在甲字院吗,怎么跑我们丙字院了?
满腹疑云之际,谢昇的戒尺已经敲到了我的桌沿。
“沈同学?”
我打了个寒噤,讪笑一声,起身恭敬行礼。
谢昇一手轻拍细长的戒尺,面上不动声色,嘴里吐出的那几个刁钻问题似要将我逼上绝路。
我若是没答出令他满意的答案,掌心怕要血溅当场。
但意外的是,在我按照自己的想法一一解答后。
谢昇放下戒尺:“很好,往后沈同学便在甲字院听学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嘴角几不可查地上扬了一瞬。
5.
父亲多年来未得一子,便把我当儿子来养。
琴棋书画是母亲要我学的,君子六艺便是父亲要我学的。
十五年来,我甚少在众人面前露面,只因父亲觉得女子当待嫁闺中,免得抛头露面、丢人现眼。
过去的十五年,父亲把我教养得很好,可那又能怎样呢?
我是女子,比不得那个外室肚子里的儿子。
谢昇嘴角的那个笑,是欣赏的意思。
我敏锐的意识到。
表兄把我带到他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