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张副总的办公室门没关紧，我瞧见他正低头接着电话，声音刻意压得很低：“林深这招够狠……”
我端着咖啡杯，装作“不小心”地撞在门框上，杯子晃了晃，几滴咖啡溅落在文件袋上。“对不起张哥！”我赶忙蹲下身子去捡散落的纸张，顺势把那份假文件混进了其中，指尖还故意在他办公桌边缘蹭了一下，留下一个咖啡印。
“没事没事。”他匆匆挂了电话，眼神里明显透着慌乱。当他的目光扫过文件时，瞳孔瞬间急剧收缩。
我抱着文件袋，快步离开了。身后传来纸张被急速翻动的声音，越来越急切。
半小时后，茶水间里的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
“老张要被开除了！”
“还有王总监……”
我站在茶水间的隔间里，静静听着外面的慌乱。水龙头一滴一滴地滴着水，仿佛在为他们所谓的忠诚倒计时。
傍晚时分，林深的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是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那声音穿透了厚厚的门板。
“谁干的？！”他愤怒的怒吼中带着血丝，“查！给我查清楚！”
我抱着文件，故意放慢脚步从他门口经过，看到他正把那份假文件揉成一团，狠狠扔在地上，还用脚使劲碾着。
在走廊的尽头，王总监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装东西的箱子碰在墙上，发出空洞的声响。
“叶宁。”他突然叫住我，眼神里满是灰暗与失落，“替我跟林深说一声，十年的兄弟情，到此为止。”
我默默地点点头，没有说话，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副总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两个字：“辞职。”
办公室里的灯，一盏盏地熄灭，如同被风吹灭的烛火。我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林深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林深啊，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呢。当年你如此狠心地算计我，将我置于绝境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7
林深办公室的灯亮了一整夜，一直到后半夜。我静静地望着，透过窗户上的窗帘，他的影子在上面映着，活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挣扎却又无处可逃的困兽。
这时，手机在我掌心震动起来，是老陈发来的消息：“搞定了。”老陈是以前的供应商，当年林深耍赖，拖欠了他三百万货款。那时，他曾绝望地蹲在公司门口，整整哭了三天。如今，也该轮到他讨回这份利息了。
我点开加密邮件，附件里是发给各大合作方的匿名信。信中的措辞十分考究，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及“听闻资金链异常”，剩下的，便留给他们自己去揣测。打印机缓缓吐出举报信，纸边微微卷了个角，那模样，就好似一只在嘲讽的嘴角。
监管部门的地址，我记得清清楚楚。十年前，林深就是在这里买通关系，将我的举报无情地压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财务部就像被投了颗炸弹，瞬间炸开了锅。
“王总那边不发货了！”
“说是要先结清全款才行！”
“李总直接就挂了电话，根本不搭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