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了才好，” 他往嘴里送了一口粥，声音很轻，“烂了就没人再吸我的血了。”
这话像根针，扎得我喉咙发紧。口袋里的注射器硌得肋骨生疼——反抗组织的消息又来了，用加密墨水写的，只有两个字：动手。
中午王少爷来了。
那小子才十七岁，却比赵老爷更阴狠。他嫌沈烬今天体温不够高，直接叫人搬来一桶冰水，隔着栏杆往沈烬身上泼。
“凉快不？” 王少爷踩着栏杆笑，“凉快就烧热点，不然我让你尝尝冻成冰雕的滋味！”
冰水顺着沈烬的银发往下淌，浸透了黑色睡衣，贴出紧实的腰线。他浑身发抖，嘴唇青得像纸，却死死盯着王少爷，眼神里的火几乎要把冰水烧开。
我站在旁边攥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这就是所谓的贵族，用别人的痛苦当乐子，还把这叫“天经地义”。
“看什么看？” 王少爷突然转头瞪我，“你这饲养员也想挨冻？”
我没说话，默默递过干净毛巾。沈烬接过去时，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腕，烫得我一哆嗦。他的指尖比昨天更烫了，带着种濒临爆发的灼热。
王少爷走后，沈烬突然开口：“你真打算一直当饲养员？”
我背对着他收拾东西，没应声。
“反抗组织派你来的，对不对？” 他又说，声音里带着点笃定，“他们告诉你，杀了我就能毁掉贵族的‘药源’？”
我的动作顿住了。
铁笼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他大概是站起身了。“他们没告诉你，” 沈烬的声音贴着栏杆传来，带着热气，“我是自愿被抓的。”
我猛地回头，看见他就站在栏杆内侧，银发散在额前，眼神亮得惊人。距离太近了，我能数清他睫毛上的水珠，能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药味的气息。
“你说什么？” 我的声音在抖。
“我说，” 他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栏杆，“我在等一个人，一个能让我挣脱笼子的人。”
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不烫，带着点湿意，像雨落在皮肤上。我往后退了半步，心脏跳得像要撞碎肋骨。这太反常了，一个被囚禁的“藏品”，居然在跟饲养员说这种话。
傍晚的时候，赵老爷带着保镖又来了。
他喝了点酒，脸红得像猪肝，一进门就指着我骂：“你这小杂种，是不是跟这怪物说了什么？今天体温怎么掉了？”
我没说话，低着头往墙角退。
“哑巴了？” 赵老爷突然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往笼子那边拽，“老子让你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他把我的脸摁在栏杆上，冰冷的金属硌得颧骨生疼。沈烬就在里面，离我不到半尺，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手紧紧攥着栏杆，指节泛白。
“赵老爷，” 沈烬的声音很低，带着危险的气息，“放开他。”
“哟，怪物还想护着人？” 赵老爷笑了，手更使劲了，“我就不放，我还要让他亲眼看看，你是怎么被老子折磨的！”
他另一只手掏出鞭子，就要往沈烬身上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