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扬言,若有人待自己如此,即便叫自己即刻灰飞烟灭,也愿意。
……
我施法加固封印,留昭雪镇守在此地后,只身去了厉阳神殿。
5.
厉阳喜光。
从前的厉阳神殿是整个九重天最明亮的地方,此刻黑漆漆一片,只有朦胧的月光洒下。
整个殿内只有藏书阁有生人的气息。
是萧韵儿。
我有些意外。
她过得不如传言那般。
夜明珠的光打在她脸上,原本美目倩兮的女子,此刻面如纸色,皮下青紫色的血管隐约可见,宛如无数条小蛇在皮肤蠕动。
她身形瘦削,腹部月白锦缎却被撑得发亮。
我站在她身侧。
她嘴里还念叨着神嗣。似乎在翻找什么。
我十分好心让记载了神嗣的那本古籍砸中她的脑袋。
她也不辜负我的期望,第一时间翻阅起来。
可看见第一页,她便愣住了。
——凡人孕仙嗣,百死一生。
——凡人孕神嗣,万死无生。
是了。
神仙子嗣缘薄,仙嗣神嗣的孕育过程极为困难。
当今天后是唯一一个活着诞下仙嗣的凡人。
这还是天君倾尽半生修,又赔上半个仙界的宝物才为换来的。
凡人孕育仙嗣尚且如此艰难,更何论神嗣?
她颤抖着手,翻到下一页。
是空白。
再下一页,还是空白。
她发了疯似地翻,看见的也只有空白一片。
她几近癫狂时,我拍拍她的肩:“别翻了,这就是全部的记载了。”
她惊恐地转头。
与我对视的一瞬间,她张大了嘴。
我眼疾眼快掐了个消音的法术。
她连连后退,险些撞上身后的书架。
我贴心地扶了她一把。
“厉阳神君对我宠爱有加,你若伤我,他定不会放过你。”她拔出鬓边的发簪对准我,因为太用力指节都有些泛白。
我勾唇冷笑。
宠爱有加?
宠爱有加会将她孤身一人丢在这里?
宠爱有加她会如此瘦削?
宠爱有加她会深更半夜如此不安得翻阅古籍?
“厉阳从未以心头血滋养你?”我问。
她握着发簪的手微微颤抖,却仍嘴硬。
她说厉阳不仅搜集四海八荒的奇珍异宝供她赏玩,还日日为她输送灵力。
她说手里那根发簪便是厉阳送她的新首饰。
似乎是觉得我会忌惮厉阳,她拼了命证明厉阳对她好。
我没说话,刺破指尖,凝出一滴鲜红的血。
血珠周遭流转着金芒。
殿外水池中的锦鲤跳出水面,窗下的灵植疯狂生长。
萧韵儿猛地后退半步,小腹却不受控地向前突起。
她险些栽倒在地。
我又扶了她一把。
我将圆润的血珠涂抹在她的干裂的嘴唇。
瞬间,干瘪的嘴唇变得饱满莹润。
她贪婪地握住我的手,想要更多。
我抽回手,“你不是说他爱你吗,怎么,他从未用心头血滋养你?”
其实我这一滴并不是心头血,只是普通精血。
可只一滴精血便足以让她如获新生。
不用她开口。
只看她这模样我便知道,厉阳从未如此。
见我没有敌意,她态度有所缓和。
“神女,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