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她犹豫着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你生不了孩子,所以要借我的肚子,去母留子,对吗?”
萧韵儿那双漂亮的眸子湿漉漉地盯着我。
我嘴角抽搐,这都哪跟哪儿?
最后,解释了半天她才终于相信我无需“母凭子贵”。
她将发簪重新插进发髻,像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神女,诞下神嗣后,我能活吗?”
我朝她努了努嘴:“喏,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
她的视线随之落在古籍上,想伸手去捡时,厉阳的声音传来。
“云迟神女深夜来访,韵儿怎不知会我一声?”
萧韵儿脸上有一瞬的慌张。
下一秒,她把手伸进袖子。
一道光亮晃了我的眼。
再睁眼,一把尖刀毫无征兆地插在我胸口。
尖刀扎得很深,可终究是凡物,伤不了我分毫。
反倒是她,不会用刀,划破自己的的了手指。
血啪嗒啪嗒滴在我手背上,我隐隐感觉到一阵灼热。
这血液里,似乎有魔气……
可禁地魔物出逃不过今夜之事。
她一直在厉阳神殿,没理由遇上。
难不成她本就是魔?
我来不及顾及插在胸口的尖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有脉搏。
我施法探查她的灵海。
有三魂七魄。
是人没错。
我还想再查,萧韵儿一把推开我,扑向厉阳。
“厉阳哥哥,神女说我是凡人,不配孕育你的神嗣!”
“她嫉妒我,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我无意伤她……我只是为了孩子……”
她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
“不自量力。”厉阳说,“她是真神,你这凡物怎伤得了她?”
确实伤不了我。
我权当萧韵儿自导自演争宠的戏码,扭头对着厉阳将禁地魔族出逃一事说了出来。
厉阳很是冷静,“魔君三万年前便被你我合力歼灭,他们掀不起风浪。”
我再想说些什么,他却说萧韵儿累了,要休息。
见他不愿理会,我识趣离去。
后来,我零零散散收服了十余个魔物。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六界之中并未传来魔物作祟的迹象。
倒真如厉阳所说,没有魔君,魔族如一盘散沙成不了气候。
6.
说来好笑。
那日被萧韵儿捅了一刀后,我急着收伏出逃的魔族,竟忘了拔出插在心口的刀。
就那样,我心口插着一把刀,风尘仆仆四处寻找出逃的魔族。
一共逃了二十九个魔。
十三个死在半路死,我去时已是尸体。
十五个逃跑途中被我收伏。
还剩一个怎么也找不到。
我心烦意乱回了九重天,碰到正陪着小天君修习驭火术的天后。
见到我来了,她热情地招呼我。
却在看见我心口插着的刀时,惊呼出声。
我随手拔出刀,扔在石桌上。
她拿起刀,仔细端详。
末了,她说我念旧。
原来,这把尖刀是她在凡间时一有名的铸剑师所铸。
粗略算算,那铸剑师三千年前便已作古。
这把刀,算得上是人间的古董了。
那时我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喝着她酿的酒,一个劲儿夸小天君刻苦。
她摇摇头:“我生他时是凡人,这孩子生下来是半人半仙,寻常仙子看一遍便会的法术,他要练习很多遍才能窥得其中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