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问题太过冒昧。
“职业病。”他抬手拽了拽衣领，将那胶布完全遮住，语气平淡无波，“上周患者突然发作时挨了一拳。”
患者突然发作……挨了一拳……
苏玟的脑海里，毫无征兆地闪回另一个画面——周子扬醉醺醺地回家，不知为何暴怒，猛地推了她一把。她猝不及防，腰重重地撞在客厅坚硬的玻璃茶几角上，瞬间疼得蜷缩在地。第二天醒来，腰间一片骇人的青紫。周子扬揉着宿醉的头，轻描淡写地说：“谁让你自己走路不小心？”
当时她怎么就信了呢？那些淤青，那些无形的伤痕，原来早就在心里日积月累，堆叠成了无法逾越的高山。
“这里。”她突然急切地翻动手中的书页，手指停在87页的一段文字上，“‘当原谅成为习惯，伤害就变成了义务’。”她的指尖用力点着“义务”两个字。
陆瑾川手中的红色圆珠笔毫不犹豫地落下，在“义务”下面画了双道醒目的横线。“这句话我抄在办公室白板上。”
“用来提醒患者？”苏玟抬眼看他。
“用来提醒自己。”他无意识地转动着笔杆，金属笔身在灯光下闪过冷光，“上个月有个女孩，原谅出轨男友七次。”
七次？
苏玟的视线下意识地扫过床头柜上那个黑色记账本。238次付出。她的铅笔尖猛地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