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老便衣也冲过来指着我鼻子怒吼：“疯子！下来！老子抽死你！”
人群哗然，恐惧盖过了鄙夷。
不够！火要烧得更旺，一个使劲。
手探裤裆，抓出滚烫粘稠“弹药——”
“接着！好吃的！！”狞笑声中，手臂抡圆了用力一挥！
“噗嗤——！”一坨冒着热气的黄褐色污物，如炮弹般狠狠糊在老便衣没来得及阻挡的脸上。
“呕——哇——！！！！”老便衣抹了一把弯下腰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
年轻便衣也捂着嘴，连连后退，干呕不止。
“哈哈哈哈！香！真香啊！”我乘胜追击，将沾满污物的手指塞进嘴里，夸张地吮吸，发出响亮的“吧唧”声！
“好吃！”
脑海里不断闪现妻子和儿子最后离去的画面，我想崩溃大哭，想骂这个苍天不公。
可现在的我只能含泪将指头放在嘴里，证明给下面的人——‘看这多好吃！’
刺耳的尖叫此起彼伏！围观孩童被吓哭，妇人捂眼转身就吐！
连几个看热闹的汉子也连连后退，墙下彻底乱了套！
“他妈的！找死！”年轻便衣彻底失去理智，红着眼抄起地上石头，不断狠狠朝墙上的我砸来！
“你们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有村民实在看不下去
呼——！
砖头带着风声擦过我的肩膀，砸在身后瓦片上！
“啊啊啊——”我顺势惨叫。
夸张地从墙头“栽”下！
重重摔在硬地上，溅起尘土，剧痛真实地蔓延。
“老吴你有事没？”这声音是村里的好友王二，我知道他的担心，但我没法回答他。
登墙表演“屎尿礼炮”，成了我的家常便饭。
来的“保镖”日益稀少。
终于有一天，铁链卸了锁，门外空空荡荡，试探出门。
“吴疯子…”一群半大小子看着我叫道。
我咧嘴，粘着不明污渍的手猛地一抬——
“妈呀——！！！”臭小子们吓得连滚带爬的逃命！
“屎疯子”之名，如瘟疫般蔓延。
村里的几只野狗围着我狂吠打转，被它们追到村东河边。
“嘿嘿嘿，旺财，吃饭喽！”我佯装狼狈逃窜，一头“栽”进冰冷的河水里！
“哗啦！”
“老吴！会游泳不？”岸上有人喊。
我不答，只在水里扑腾傻笑，村民撵走了狗。
刺骨的冰水冲刷着身上的污垢，也暂时洗去了身上伪装的恶臭——我总算能喘口气，今晚睡觉不用往鼻孔里塞臭草了。
冰冷的河水刺激着皮肤，也让我混乱的大脑获得一丝短暂的清明：昊昊、老婆，我没疯，我在等机会，等一个能撕开他们伪装的致命机会！
活动半径急剧扩大。村里、邻村、镇上……最终“流浪”成了常态，几周甚至两三月才回家一次。
没人管一个疯子的去向，盯梢者彻底绝迹。
看来我的计划目前已成功一半！
4
镇子的垃圾箱是我的饭碗，景观池的污水是解渴的汤。
装疯的日子，在路人鄙夷惊恐的眼神里爬行，像条沾满污秽的野狗，只为保住这把还能燃着仇恨的骨头。
那天，阳光刺眼，我脱光衣服，赤条条冲进小镇公园。
混在跳广场舞的人群里，扭动着肮脏污秽的躯体，模仿着她们的动作，发出咯咯的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