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一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疼吗？”
萧凛垂眸看她，眼底有极浅的波纹：“早不疼了。”
他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曾经也疼过，现在不疼了。”
掌心下，心跳沉稳有力，像战鼓。
红烛爆了个灯花。
顾晚舟咬了咬唇，忽然道：“王爷，我们……能做个交易吗？”
萧凛挑眉：“交易？”
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王爷娶我，是为了挡箭。我配合王爷做戏，王爷保我性命，待风波过去……放我自由。”
话未说完，下巴被捏住。
萧凛俯身，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顾晚舟，你以为本王缺挡箭牌？”
他声音低哑，带着酒气：“本王缺的是王妃，是共度余生的人。”
顾晚舟怔住。
萧凛已松开她，走到妆台前，拿起一柄小剪，剪下一缕自己的发，又剪下她的一缕，打成同心结，放进香囊。
“本王此生，不负顾晚舟。”
他一字一顿，像在立誓。
顾晚舟眼眶发酸，却强撑着笑：“那王爷可要记得今日的话。”
萧凛“嗯”了一声，忽然弯腰抱起她。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脖颈。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和冷香，混着血腥气，却不难闻。
他把她放在喜床上，俯身吻了吻她额头：“睡吧，本王守着你。”
顾晚舟愣住：“不……洞房吗？”
萧凛低笑：“本王还没禽兽到对一个害怕的小姑娘下手。”
他拉过锦被，像裹猫儿似的把她裹好，自己则合衣躺在她身侧，一手搭在她腰际，像护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红烛高烧，帐幔低垂。
顾晚舟僵硬地躺了片刻，听见他呼吸渐渐平稳，竟真的睡着了。
她悄悄侧头，看见他睫毛在烛光下投出小片阴影，鼻梁挺直，唇角微翘，褪去了白日的锋利，像个疲惫的孩子。
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疤。
“萧凛，”她声音轻得像风，“我们活久一点，好不好？”
男人没睁眼，却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好。”
他答得含糊，却笃定。
窗外，更鼓三声。
顾晚舟窝在他怀里，听见自己心跳渐渐与他同频。
这一夜，没有迷药，没有粗暴，没有原书里的绝望。
只有一室红烛，两缕青丝，和一句承诺。
天快亮时，她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站在摘星楼最高处，满城烟火，萧凛在身后拥着她，低声说：“你看，这是我们的天下。”
她醒来时，枕边已空，只留余温。
帐外传来男人低低的嗓音：“王妃醒了？本王替你温了桂花糖，可要尝尝？”
顾晚舟拥着被子坐起，看见萧凛端着青瓷盏站在晨光里，红衣未褪，眉眼温柔。
她忽然觉得，也许原书的结局，真的可以改。
5·日常：被全京城宠上天
成婚第三日，按例要进宫谢恩。
寅末，天色还灰青，摄政王府的马车已套好。马是乌云骓，车是沉香木，四角悬鎏金铃，一动便脆响如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