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你到底是谁？"
储物间外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喻晴慌乱地把相册塞回包里。她的嘴唇颤抖着，最终只匆匆说了一句："今晚十二点，来我房间。"然后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逃走了，只留下一地香槟色的裙摆掠过的痕迹和淡淡的香水味。
我呆坐在原地，手中的蛋糕已经变形，奶油从盒子里溢出来，沾满了我的手指。甜腻的气味让我想起被接回喻家那天，喻夫人也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我身上有股"穷酸味"。
那天晚上，我躺在佣人房的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发呆。隔壁床的李婶鼾声如雷，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凌晨十一点五十分，我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向二楼的主卧区。
喻晴的房门虚掩着，一缕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我推门进去，发现她正坐在窗边的贵妃椅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丝绸睡裙，怀里抱着一个褪色的布偶熊。
"你来了。"她抬头看我，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我反手锁上门，直接问道："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衣服会穿在你身上？"
喻晴深吸一口气，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个小铁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喻晴，母亲李春芳，父亲张建国。出生日期比我的早了三天。
"二十三年前，"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母亲——李嫂，当时是喻家的保姆，她趁人不备调换了我们两个。"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耳边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飞。所以，我才是真正的喻家大小姐？而眼前这个锦衣玉食的喻晴，其实是佣人的女儿？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我听见自己机械地问道。
喻晴突然撸起睡裙的袖子，露出手臂内侧密密麻麻的针眼。"因为他们给我注射这个，"她从枕头下拿出一支注射器，"神经调节剂，能让人变得温顺、听话，成为他们想要的完美女儿。"
她苦笑着摇头："但我产生了抗药性，最近开始想起一些事情......比如，你才是真正的喻晚。"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来，在我们之间投下斑驳的影子。我突然注意到喻晴床头柜上摆着的药瓶，标签上写着"维生素"，但我知道那是什么——帕罗西汀，抗抑郁药。
"所以这些年......"
"我一直在偷偷帮你。"喻晴打断我，"虽然大部分时候是药物作用让我不得不这么做，但最近......我是真的想帮你。"
她起身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鞋盒，里面装满了各种药品和绷带。"我一直在记录他们的罪行，"她递给我一个U盘，"这里面有喻夫人弟弟的犯罪证据，还有他们在孤儿院做药物实验的资料。"
我接过U盘，感觉有千斤重。这个晚上，我的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我看着眼前这个与我命运纠缠的女孩，突然发现我们长得竟有几分相似——同样的杏眼，同样的薄唇，只是她的皮肤更白皙，我的更粗糙。
"接下来怎么办？"我轻声问。
喻晴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我们一起，毁掉喻家。"
血色秘密
我盯着那个U盘，金属外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喻晴的手指紧紧攥着褪色的布偶熊，指节发白，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