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沉。郊区仓库晚上没人,四周都是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往星河小区走。
岗亭的灯还亮着,陈默趴在桌上睡着了,侧脸压在手臂上,眉头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他的手电筒就放在手边,还亮着微弱的待机灯。
我蹲在窗户外看了他很久,突然发现他制服领口露出点东西——是条银色的链子,吊坠被他压在衬衫里,看不清是什么。
夜风突然吹得紧了,我打了个喷嚏。
他猛地醒过来,抬头就看见我。
四目相对,空气好像凝固了。
他揉了揉眼睛,没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只是把岗亭的门打开了条缝:"进来。"
岗亭里很小,只能容下两个人。他往旁边挪了挪,给我腾出点地方。桌上放着本翻旧的书,是《火场救援手册》,扉页上写着个名字:陈默。
原来他叫陈默。
"睡不着?"他问,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嗯。"我盯着他的手电筒,"赵哥说考核不过要调去郊区。"
他沉默了会儿,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递给我——是节新电池,用塑料袋包得整整齐齐。"我以前也怕黑。"他说,眼睛看着窗外的黑暗,"后来发现,怕也没用。"
我捏着那节电池,突然觉得手心发烫。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问。
他的目光闪了下,没回答,只是把桌上的台灯往我这边挪了挪:"考核加油。"
那天晚上,我回宿舍时,发现枕头底下多了样东西——是张星河小区的地图,所有没有路灯的地方都被红笔画了圈,旁边还标着最近的应急灯位置。
字迹很用力,纸都被笔尖戳破了。
考核前一天,队里突然贴出通知,说星河小区的保安因为多次擅离职守,被物业开除了。
我手里的训练瓶"哐当"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