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我在院子里逗煤球玩。
阳光透过柚子树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飘来花椒和辣椒的香气，混合着院子里桂花的甜香，让人心里暖暖的。
“面好了！”陆沉舟端着两碗面出来，红油汤底上撒着葱花和白芝麻，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
“尝尝我的手艺。”他期待地看着我。
我小心翼翼地嗦了一口，麻辣鲜香的味道在嘴里炸开，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怎么样？”他问。
“好吃！”我一边擦汗一边说。
“喜欢就多吃点。”他笑着给我递过一瓶冰镇唯怡，“解辣。”
吃完面，陆沉舟带我去阁楼看他的照片。
厚厚的相册里，记录着重庆的四季流转：春天磁器口的桃花，夏天解放碑的霓虹，秋天歌乐山的红叶，冬天嘉陵江的雾霭。
“这张是我最喜欢的。”
他指着一张照片，夕阳下的千厮门大桥横跨江面，车流的灯光在桥上形成一条金色的丝带。
“拍得真好。”我说。
“等你寒假回来，我带你去拍腊梅。”
他突然说，“南山上的腊梅可香了。”
我心里一动，轻声说：“我下学期就回北方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陆沉舟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相册的边缘：“哦，对，你是交换生。！
“嗯。”
“什么时候走？”
“期末考试结束就走。”
那天下午，我们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翻看着相册。煤球趴在我们脚边，打着轻轻的鼾声。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整个阁楼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我突然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4.
进入十一月，重庆终于有了秋意。
林小满开始每天念叨着要去吃羊肉汤锅，说“冬吃羊肉赛人参”。
我却开始失眠，夜里总被膝盖的疼痛惊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看着窗外的月光。
陆沉舟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有天晚上在便利店，他突然从包里拿出个保温杯递给我：“我妈熬的姜汤，驱寒的，你试试。”
“你怎么知道...”
“看你脸色不太好。”他拧开杯盖，一股浓郁的姜味飘出来，“北方人来重庆，很多都不习惯这里的湿气。”
姜汤很辣，喝下去却从胃里暖到心里。
我们坐在路灯下，看着煤球追着自己的尾巴玩。
“下周末系里有个迎新晚会，你去吗？”他问。
“可能不去，不太习惯热闹。”
“去吧，我有节目。”
他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我弹吉他唱歌。”
最终我还是去了晚会。
林小满帮我化了淡妆，还借了我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
晚会在学校大礼堂举行，人声鼎沸，空气中飘着气球和爆米花的味道。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台上穿着礼服的主持人报幕。
陆沉舟出场时，全场响起一阵欢呼。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抱着一把木吉他坐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侧脸的轮廓分明。
“这首歌送给一个朋友。”他对着话筒说，然后拨动了琴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