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定，时长随机，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有时候是孙金瑞刚打开游戏机准备大杀四方的时候，有时候是苏婉洗澡洗到一半满头泡沫的时候。
每一次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寂静，都像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消磨着那对狗男女本就不多的“温情”。
屏幕里，孙金瑞的脾气肉眼可见地暴涨。
以前还装模作样喊两声“婉婉”，现在直接变成了“喂”、“蠢女人”。
苏婉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越来越假，眼神里那点算计被越来越多的疲惫和惶恐取代。
这天，苏婉又站在了温室门口，手里提着个小水壶。
她推开那扇连接着地下温室的门，一股暖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但她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
她呆呆地站在那儿，手里的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6.
眼前，不再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架子上的生菜叶子边缘开始卷曲、发黄，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燎过。番茄藤上，前几天还挂着不少青果，此刻却蔫头耷脑，不少果子表皮已经出现了难看的褐色斑点，甚至有几个直接掉在了地上，摔得稀烂。
那些红彤彤的草莓更是重灾区，肉眼可见地萎缩发黑，透着一股腐败的气息。
连角落里的芦花鸡都显得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食槽里的谷粒也没见少多少。
“不……不可能……”苏婉踉跄着冲进去，手指颤抖地抚摸着枯黄的番茄叶，声音发颤，“怎么会这样？前几天还好好的！”
她疯了一样冲到营养液调配槽前，检查那些复杂的管道和仪表。
屏幕上的数据显示混乱，各种参数乱跳。
她手忙脚乱地试图调整，按下一个按钮，毫无反应。再按另一个，只换来一阵刺耳的报警声。
“金瑞！金瑞你快来看啊！”她失声尖叫，带着哭腔。
孙金瑞骂骂咧咧地从客厅冲进来，刚被一次随机断电搞得火冒三丈。
“嚎什么嚎！见鬼了？！”等他看清温室里的惨状，也愣住了，随即是更盛的怒火：“妈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姓陈的这破温室，就是个样子货？！老子就说他没那么大本事！”
“不是的……不是的……”苏婉拼命摇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之前真的长得很好！我亲眼看到的！一定是哪里坏了……金瑞，你快想想办法！没吃的我们怎么办啊！”
“想办法？老子懂个屁的种菜！”
孙金瑞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看着满地狼藉，尤其是那些烂掉的番茄草莓，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猛地转向苏婉，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都他妈是你！要不是你这个蠢货撺掇老子来抢这个鬼地方，老子用得着受这份罪？！现在好了，吃的快没了！你这个扫把星！”
他越说越气，看着苏婉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非但没有丝毫怜惜，反而觉得格外碍眼。他猛地扬起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苏婉脸上。
苏婉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枯死的生菜丛里，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孙金瑞，眼神从惊愕到怨毒。
孙金瑞打完也愣了一下，但随即被苏婉那怨毒的眼神激怒，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