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抽死你！还不赶紧给老子想办法！真当老子是来跟你喝西北风的？！”
苏婉没吭声，只是死死地盯着他，捂着脸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
爽啊！
7.
我坐在温暖如春的控制室里，喝着冰可乐！
看着这精彩绝伦的一幕，差点笑出声。
屏幕右上角的一个小窗口，显示着温室的实时监控数据——营养液浓度被人为调低了百分之六十，关键微量元素被完全截断，温控系统间歇性紊乱。
这一切的“故障”，都源于我几天前通过远程权限植入的一个小小逻辑炸弹。
“打得好，孙金瑞。”我对着屏幕里的孙金瑞举了举保温杯，“继续，别停。”
食物危机如同悬在头顶的冰锥，随时可能坠落。
温室里的作物像被诅咒了一样，无论苏婉怎么折腾，依旧大片的枯死腐烂，能抢救回来的寥寥无几。
储藏室里的罐头、压缩饼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屏幕上，那对曾经你侬我侬的“亡命鸳鸯”，现在只剩下赤裸裸的互相撕咬和冰冷的算计。
孙金瑞看苏婉的眼神，再也没了当初的“深情”，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厌弃和暴躁。
他像个守财奴，整天守在储藏室门口，苏婉每次去拿食物，都得承受他刀子般的审视和刻薄的盘问。
“拿这么多？你属猪的吗？”
“中午不是刚吃过？饿死鬼投胎？”
“省着点！这他妈是保命的东西！再敢多拿，看老子不抽死你！”
苏婉则变得越来越沉默，眼神也越来越阴鸷。
她不再试图跟孙金瑞争吵，只是默默忍受着辱骂，偶尔抬头看他时，那目光冷得像毒蛇的信子。
她开始偷偷藏东西。
趁孙金瑞睡着或者不注意，飞快地从储藏室角落里抠出半包饼干，或者藏起一个肉罐头，塞进自己睡觉的破沙发垫子底下。
这微妙的“暗战”，在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下，简直像一场滑稽的默剧。
这天傍晚，又一次毫无预兆的断电降临。整个别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
8.
只有窗外积雪反射的微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操！又他妈来了！”孙金瑞的怒吼在黑暗中炸开，接着是重物砸在墙上的闷响，估计是某件倒霉的家具。
然后他对着苏婉拳脚相向。
这是苏婉挨的第8次揍。
她已经鼻青脸肿的了。
我时常能看到她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在屋子里忙不停。
打完了，屋里的惨叫声也停止了。
这次，苏婉没有求饶。
估计，她也知道求饶没有用。
她只是蜷缩在客厅角落的破旧沙发上，紧紧裹着一条薄毯，黑暗中，她的眼睛却异常亮，像两点幽幽的鬼火，死死盯着孙金瑞模糊的身影方向。
“妈的，这鬼地方没法待了！”孙金瑞在黑暗中烦躁地踱步，声音因为寒冷和愤怒而发抖，“吃的快没了，电也他妈说停就停，再待下去，不被冻死也得饿死！”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向苏婉的方向，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收拾东西！明天天一亮就走！出去找别的活路！这姓陈的破地方，就是个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