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萝莉突袭
晚上十点，李默像条被生活反复暴晒过的咸鱼，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蹭进家门。空气里弥漫着速食面的廉价香精味，这味道熟悉得让他胃里一阵翻腾。“果果？”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客厅灯没开，只有女儿房间里透出一线暖黄的光。
“爸！你可算回来啦！”女儿果果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亢奋，像只偷吃了十斤猫薄荷的小猫，啪嗒啪嗒从房间里冲出来，身后还拖着一个巨大的、鼓鼓囊囊的粉色行李箱，轮子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李默眼皮一跳。那箱子，绝对不是果果的。太粉嫩，太新，还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卡通贴纸。
紧接着，粉色行李箱后面，探出来一个小脑袋。
双马尾，随着动作俏皮地晃荡。一张脸，白净得像是刚剥壳的水煮蛋，圆溜溜的眼睛又黑又亮，懵懂又好奇地打量着他。身上是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可那T恤的轮廓……李默脑子里瞬间蹦出四个大字——童颜巨乳。这念头刚冒出来，他自己都臊得慌，赶紧掐灭。罪过罪过，这看起来顶多就是个初中生吧？
“爸！”果果叉着腰，小胸脯挺得老高，一副邀功请赏的得意劲儿，小胖手指向那个双马尾少女，“隆重介绍一下！这位，苏小软同学！我精挑细选，千辛万苦给你找回来的——新老婆！当当当当！”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李默感觉耳朵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人拿高压锅闷头砸了一下，眼前有点发黑。他扶着玄关的鞋柜，才勉强站稳。老婆？新老婆？还……还他妈是个初中生？！
“果……果果？”李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惊恐地在那个一脸无辜的“苏小软”和自己女儿之间来回扫射，“你……你再说一遍？这……这是谁？”他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双马尾少女，指尖都在哆嗦，“这小姑娘……成年了吗？你从哪儿……拐来的？！你是不是闯大祸了？！”
“哎呀老爸！你什么眼神！”果果不满地撅起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嫌弃表情。她动作麻利地从小背包里掏啊掏，掏出一张硬硬的卡片，啪一声拍在李默面前的鞋柜上，力气大得柜子都震了一下。
“喏！自己看！苏小软！清清楚楚！十八岁！成年啦！”果果的小胖手戳着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懂不懂什么叫‘合法萝莉’？懂不懂？这配置，这品相，放游戏里都是SSR卡！老爸你赚翻了好吗！”
李默僵硬地低下头，目光死死锁住那张小小的身份证。照片上，确实是眼前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姓名：苏小软。出生日期……他脑子飞快地计算了一下，心尖尖又是一颤。十八岁零……三个月？还真是成年了。可这脸……这身量……这双马尾……这扑面而来的、仿佛刚走出初中校门的青涩感……李默感觉自己三十五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那个“合法萝莉”。对方也正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见李默看过来，她似乎有点紧张，小巧的鼻尖微微翕动了一下，脸颊上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两只手无意识地绞着T恤的下摆，声音细细软软的，带着点怯生生的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