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永远在推卸责任！永远错的都是别人！我心底冷笑，面上却委屈又“懂事”：“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出去打工还不是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再说了，外婆是长辈，她就算有错，我这小辈能说什么呀？那不是不孝吗？”
妈妈被我噎住，脸色一阵青白。她似乎自动屏蔽了我的话，自顾自地命令：“别废话了！赶紧回来看着你弟！我怕你外婆再整出幺蛾子！云飞现在可经不起任何刺激了！”
第六章 失意疯魔，风凉补刀
踏进家门，一股混合着汗味和食物馊掉的酸臭味扑面而来。齐云飞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床上，眼神空洞，头发油腻打绺，身上的T恤脏得看不出颜色。短短几天，那个考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彻底蔫了。
外婆佝偻着腰守在床边，布满老年斑的手一遍遍试图去摸齐云飞的头，嘴里絮絮叨叨：
“云飞啊，奶奶不是故意的…奶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丸子汤好不好？吃了就有精神了…”
齐云飞毫无反应，像个木头人。
外婆不死心，继续念叨：“奶奶真不知道那油有毒啊…奶奶小时候都这么吃…”
“够了！” 齐云飞猛地爆发，像头受伤的困兽，狠狠打掉外婆的手，双眼赤红，泪水混着鼻涕流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的高考！我的大学！全被你毁了！我哪还敢喝你做的汤？再喝你是不是直接送我下去见我姐？！”
外婆被吼得一愣，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像个做错事却不知错在哪里的孩子。
时机正好。我走上前，脸上带着“不赞同”，语气却模仿着齐云飞前世对我的“劝慰”：“云飞，外婆一把年纪了，蹲这半天多累啊！你怎么忍心呢？你不理解外婆的苦心，但也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吧？虽然外婆让你错过了高考，可她老人家都是为了给你省钱、给你补充营养啊！她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齐云飞呆滞的目光缓缓转向我，里面充满了血丝和怨毒。
